宮遠在客廳等她,也聽到了她跟佣嫂說的話,見她走了過來,他伸手將她拉到懷裡,不滿的語氣,“吃燒烤怎麼不喊我?也不事先給我打個電話,讓我一直擔心你,你說已經回來了,還說已經在路上了,但你一個多小時都沒到家,我真擔心你出事,可打你電話你也不接。”
他看著她,目光裡透著審視。
謝若巧嘆氣,她哪裡知道半路會殺個程咬金出來找她的麻煩。
那個時候她被杜曉南強行塞在了跑車裡,她壓根沒機會打電話。
後來有機會了,手機又不在身邊。
她軟軟地伏在宮遠的懷裡,伸手摟住他,她不想在即將要離開的時候惹他生氣,更加不想讓他快樂的年因為這一件小事而留下瑕疵,她親了親他的臉,軟聲撒嬌,“跟楊關聊天,一時忘記了,你要是想吃燒烤,我明天帶你去吃。”
她又揉了一下他英俊的臉,“不生氣了。”
宮遠被她這軟聲軟嬌的語氣弄的哪裡還有氣了,反過來扣住她的後腦勺,吻著她。
結束後,他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明天我們去吃燒烤,就我們倆。”
謝若巧笑道,“嗯。”
宮遠又抱了她一會兒,覺得很晚了,就送她回了臥室。
第二天她沒找杜曉南,而是一個人去了4S店,買一模一樣的同款車。
正在買的時候,她接到了杜曉南的電話。
男人問,“你在買車?”
謝若巧說,“是呀。”
杜曉南呵了一聲,“不想見我,就自己買車?舊車不要了?”
謝若巧說,“不要了。”
杜曉南冷冷淡淡的,“就算不要車,車牌號總還要來拿的,我在東岸府邸等你,中午過來。”
說完就直接結束通話,壓根不給謝若巧說話的機會。
謝若巧對著黑下來的螢幕罵了幾句話,然後裝起手機,正準備跟銷售員敲定最後的價格,結果,那銷售員接了個電話,當下就笑著對她說,“不好意思,謝小姐,這輛車已經被買了,你再去看看別的吧。”
說完快速地拿起資料,走了。
謝若巧,“……”
她也不在意,起身去別的店選一模一樣的同款車,可不管她去哪個店,只要是買這種車,都說已經被買走了,倉庫裡也不再有庫存。
跑了好幾家店後,她再不知道這是有人故意爭對她她就是真的傻。
想來想去,也只有杜曉南會這樣爭對她了。
她氣呼呼的摸出手機,給杜曉南打電話。
那邊剛接聽,她就怒吼出聲,“杜曉南,你別太過份了!”
杜曉南老神在在地靠在東岸府邸客廳的沙發裡,一手懶洋洋地撐著沙發背,一手拿著手機,眉梢挑起要笑不笑的弧度,“我做什麼了?”
“你做了什麼你心裡清楚!”那頭的女人惡狠狠的,“你給我等著!有種別跑!”
杜曉南笑出聲,“放心,我有種,也不會跑。”
謝若巧噎了下,氣的啪的結束通話,揚手就攔了一輛計程車,去了東岸府邸。
進大門前,她還是給佣嫂打了電話,說她中午不回去吃飯。
宮遠今天跟宮櫟要出門,中午不在家裡吃飯,她就沒打給宮遠。
等佣嫂那頭表示知道了後,她這才雄赳赳氣昂昂地往那道金碧輝煌的大門走。
剛走進去,就看到不遠處的一個涼椅裡坐著杜曉南。
他似乎就在等她,看到她後,站起身子朝她走了過來。
謝若巧並不知道杜曉南住在哪棟樓,住在哪個地方,她只是生氣,想著在院子裡轉轉,消散點怒氣再給他打電話,問他的具體住址,不然她怕她去了他家,真的會掀了他家的房頂。
卻沒想到,他會在樓下等她。
她愣了一下,就見男人已經筆直地站在了面前,正笑著看她。
她冷著臉,“你笑什麼笑,卑鄙無恥!”
杜曉南聳聳肩膀,伸手拉她手。
她甩開手,不讓他拉。
杜曉南臉上的笑也冷了下來,睥睨似的神態看著她,“帶你去超市,買菜。”
他說完,直接朝門口走。
謝若巧氣的拿包砸他的後背,這包還是昨晚他買的,還是新的,堅硬無比。
砸在背上,有一絲疼,但杜曉南沒吭聲,只又轉身,把她的包一扯,連帶著把她也扯進了懷裡。
他用力摟住,不顧她的掙扎,薄唇壓在她耳邊,呵笑一聲,“乖乖給我做頓午飯,我把車完好無損的還你,車牌號也還你,還有你昨晚包裡的東西,都還給你,當然,還有楊關那邊,我也會照拂一二。”
前面的那些謝若巧都不在意,可一聽到楊關二字,她整個人掙扎的動作倏然間停下來。
她就被他摟在懷裡,氣的仰臉瞪他。
如果眼裡能射刀片的話,此刻杜曉南已經被扎的七竅流血了。
他嘖兩聲,伸手將她漂亮的眼睛矇住,“知道你氣的想殺了我,但你還是得給我做飯。”
他拍了一下她的腦袋,“乖。”
又牽住她的手,拽著她往門外去了。
謝若巧忍著怒火,心想著等我查出來謝文泉的死真與你有關,我非讓你把今日的仇連本帶息地還回來,如果沒關係,那我就攪的謝氏集團不得安寧,讓你不得好過。
她深吸一口氣,為了楊關,她還是忍了。
隨他去了超市,買了一些菜,然後跟他回到他所的住所,給他做飯。
杜曉南沒去廚房,他只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向在廚房忙碌的她。
他的廚房是開放式的,從客廳這個角度能夠清晰看到廚房裡的一切。
他想到於衍彙報給他的一些資訊,大年三十,她親自為宮遠做飯,情人節那天,她去了蕭凜的家裡,親自給蕭凜做飯。
雖然在馬縣的時候,他蹭在她那裡的那些天,她也親手給他做了好幾天的飯,但那不一樣。
她還沒在他的家裡,為他做過一頓飯。
他起身去主臥室,開啟一排衣櫃,衣櫃裡還掛著那些漂亮的禮裙,擺在下面一捧又一捧的鮮花換上了新的,每日都很鮮豔。
他抱了一捧出去,找了一個花瓶,坐在客廳裡開始插花。
等花瓶弄好,他拿著去了餐廳,將花瓶安置在餐桌一側很顯然的位置。
謝若巧聽到了他走路的動靜,沒抬頭看他,只忙著自己的。
她想早點做完飯,早點離開。
她從母親去世後就是自己照顧自己,到如今,十幾年了,她的廚藝早就精通熟練的不得了,速度也極快。
沒多久,三菜一湯就出來了。
她將菜和湯擺好,這才抬頭,正準備喊那個坐在客廳裡似乎在看著雜誌的男人。
這頭一抬,就迎面先看到一道鮮豔的風景。
一個花瓶裡插著她最愛的向日葵。
她愣了愣,看著那些向日葵,她硬冷的眉眼都跟著軟下來。
她解開圍裙,去客廳喊杜曉南。
杜曉南看她一眼,擱下手中的雜誌,拉著她的手,去餐桌邊,親自拉開一把椅子,把她按進去。
他拿了碗去盛飯,然後擺在她面前,低聲說,“辛苦了。”
謝若巧看著面前的碗,看著面前碗裡香噴噴的白米飯,再看一眼被他遞過來的筷子,紅唇動了動,“我沒說要留下來陪你一起吃。”
杜曉南不應這話,自己去拿了碗,盛了米飯,又拿了筷子,坐在她對面,開始吃起來。
見她不吃,他抬頭看她,“早點吃完,早點離開,嗯?”
他知道她不會願意多呆在他這裡。
他也沒想著強留著她。
他只是想讓她給他做一頓飯,再讓她陪著吃一頓飯,在他的家裡,在這個即將過去的年尾。
謝若巧確實想早點離開,她本來是氣呼呼的來,要找他算帳的,可此刻竟一絲脾氣也沒有了,可能是因為所有的脾氣都發在了做菜上面,也可能是因為看到餐桌上擺著她最愛的向日葵,她心底變得柔軟了。
她沒說話,但拿起了筷子,開始吃飯。
杜曉南見她開始吃了,臉上露出了一絲笑,他不再開口說話,只安靜地吃著這頓在他看來十分幸福的午飯。
吃完杜曉南就帶她下了樓。
去車庫裡提了一輛車出來,把鑰匙遞給她,“你昨晚放在包裡的東西已經全部放在車裡了,你自己上車收拾。”
謝若巧接過鑰匙,看了一眼那車,車牌號跟她原來的一模一樣,車型和外觀也跟她原來那輛一模一樣。
她抿了一下唇,什麼話都沒說,直接拉開車門上去,開了就走。
晚上謝若巧帶著宮遠去吃了燒烤。
第二天宮遠就正式上了班,開始忙碌。
而同時,關於偃詩涵和宮遠的緋聞,也突然間在圈子裡喧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