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際,樓上傳來女人的聲音,還有一聲貓叫。
於衍,“……”
他眼皮狠狠一跳,立刻像百米衝刺似的衝向門口,拿起雨傘就開門。
雖然他很好奇,杜總的別墅裡怎麼會有女人,又怎麼會有貓叫,但不敢打探。
杜總的私生活,可不是誰想打探就能打探的。
不過,於衍猜,這個女人不是別人,肯定又是二小姐。
至於二小姐為什麼會在杜總的別墅裡,他只敢猜,卻不敢問。
離開前,餘光往樓上瞥了一眼,果然看到謝若巧穿著杜總的睡衣往下走,懷裡還抱了一隻貓。
貓?
這又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奇怪生物?
難怪杜總要讓他買貓糧了,敢情是因為他的別墅裡突然多了一隻貓?
上次謝若巧喝醉,不醒人事,杜總將她抱上樓,她什麼都不知道,可以理解。
可今天她清醒的很,清醒地穿著杜總的睡衣!
睡衣是什麼玩意?
一個女人在一個男人的屋子裡穿著男人的睡衣,這又是什麼情況?
於衍真的不敢深入的想,他輕輕合上門,只當什麼都不知道,撐著傘走了。
謝若巧泡好澡出來,渾身的冷意全部被熱氣給驅散沒了。
她的衣服全溼了,肯定不能再穿。
她也不可能光著身子去烘乾衣服,看到床上擺了一件男人的T恤,就穿了。
她當然知道這是杜曉南的,內心裡很排斥,可暫時也沒辦法,只能先穿著。
好在這T恤的標籤還在,說明杜曉南從來沒有穿過。
她這才心裡好受點,將就地穿了。
穿好又給小雨點洗了個熱水澡,把那髒兮兮的毛洗乾淨,又用吹風機將它全身上下吹乾,又在臥室裡坐了一會兒,這才下樓來問杜曉南,在哪裡烘乾衣服。
她其實是極不自在的,因為衣服全溼的原因,她裡面是空的。
但也不能一直躲著,總要儘快烘乾衣服快點離開。
那溼衣服裡也有貼身衣物,她更不好意思讓杜曉南幫她烘,只能硬著頭皮找杜曉南。
杜曉南正在煮薑茶,看到她下來了,深沉的目光從她身上掃了一圈。
在大腿以下的位置停留了片刻,又緩緩移走。
那一片雪白,如那一晚記憶一般,直衝腦海。
他喉結滾了滾,啞著聲音淡淡說,“我煮了薑茶,過來喝一杯。”
謝若巧沒過去,只站在比較遠的位置,問道,“我想先把衣服烘乾換上,烘乾機在哪裡放著?”
杜曉南走過來,帶她過去。
那裡面還有衣服,不過馬上也快好了。
杜曉南讓她先喝薑茶,再過來烘乾衣服,她卻搖頭,“我等一會兒,杜總你先去喝。”
杜曉南瞅著她。
她卻別過了臉,腮邊有淺淺暈開的紅。
那是有些不自在的彆扭和尷尬以及羞澀,因為想到自己裡面沒穿衣服,就這麼站在這裡跟他說話……
杜曉南盯著她腮邊的紅,削薄的唇微微笑開,漂亮的桃花眼裡也勾起了一絲笑。
他伸手往她頭上揉了一下,手落下去的時候將謝若巧懷裡的小雨點抱了過來。
見她伸手就要搶,他笑道,“我讓於衍買了貓糧,它這麼瘦,又是在雨裡被你撿到的,肯定餓了很多天了,我去給它喂點吃的,你先烘乾衣服,換好衣服過來。”
轉身的時候又笑著來一句,“它是你在雨中撿的,自然是你的,我不會跟你搶,放寬心。”
話是這麼說,可他心裡真正的想法是,你都是我的,何況你撿的貓了。
杜曉南抱著小雨點出去了。
謝若巧緊繃的身子放鬆下來,等洗衣機裡面的衣服烘乾好,她拿出來,又去拿了自己的溼衣服,不洗,直接烘乾。
省去了洗衣服的過程,烘乾的過程就很快,不到十五分鐘,衣服全部烘乾好。
她拿起來,全部抱上樓,換好,這才覺得踏實,然後下樓找小雨點。
小雨點正窩在客廳與廚房交界的一張地毯上吃貓糧,旁邊還擺了一碗水。
杜曉南坐在地毯旁邊的一個米色的西式沙發裡看著它。
他手中端了一杯茶,應該是薑茶,旁邊藝術感很強的一個青灰色的桌面上擺著另一杯茶水,應該也是薑茶。
他喝水的樣子很慵懶,整個人窩在那裡,跟平時在公司甚至是在外界任何商業屬性的場合都不一樣。
聽到腳步聲走過來,他抬了抬頭,燈光就那樣從他的臉上肆意掠過,帶起驚鴻一瞥的美。
謝若巧的心微微一震,這樣妖孽又充滿雄性荷爾蒙韻味的男人,很容易讓女人淪陷。
她擰了擰眉,為剛剛似乎產生的那一抹悸動而不悅。
她不該對他有任何傾慕的想法,也不能。
就不說她現在還是宮遠的女朋友了,就算她沒男朋友,她也不能。
當然,杜曉南也是有未婚妻的男人,就算他沒未婚妻,她也不會對他有非份之想。
她跟他,只可能是對手,是敵人,不可能變成別的關係。
謝若巧面無表情地走過來,彎腰端了桌面上的那杯薑茶,緩緩喝完。
不算燙,但也不涼,喝起來剛剛好。
一股作氣喝完,她將空杯擺回去,彎腰將正在吃貓糧的小雨點抱起來。
小雨點扭頭看了她兩眼,喵了一聲,就乖乖地窩在那裡不動了。
謝若巧溫柔地伸手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小腦袋,眼中也帶了一絲笑意。
她是沒想到,小雨點這麼乖這麼溫順。
杜曉南將她喝水以及抱起小雨點甚至那一刻的溫柔全部收納進了眼底,他眸色微深,想著什麼時候她的這抹溫柔會給他。
他將幾乎快喝完的薑茶杯放下,拿了剩下的貓糧過來,遞給她,“我這裡沒有貓,留這個也沒用,你拿回去用吧。”
知道她不會多留,他也不會挽留,去拿了一把雨傘遞給她。
“外面還在下雨,你回去瞭如果又淋了雨,再泡一次熱水澡,別嫌麻煩。”
謝若巧接了貓糧,接了雨傘,說了句‘謝謝’,便轉身走了。
杜曉南站在那裡沒動,看著她拉開門走出去,然後門又被自動關上。
他的手輕微握緊,垂眸看了一眼那快吃完的貓糧盤,再看一眼那裝碗的水,再看一眼她喝空的薑茶杯,漠然收回視線,上樓。
推開客房的門,將她扔在床上的睡衣拿起來,回了臥室,換上。
謝若巧回到青楓別墅,還是淋了些雨,但不嚴重。
她一進來佣嫂就趕緊奔過去。
見她正在收傘,她連忙伸手幫忙。
一邊將傘裝進傘袋裡,一邊像長輩那般嘮叨。
“謝小姐,這麼大的雨,你怎麼跑出去了呀!外面又冷,你去了哪裡?有沒有淋到雨?你趕緊上樓洗個澡,我給你煮碗薑茶來,驅驅寒,你要是凍著了,二少爺不知道該多心疼。”
她絮絮叨叨說了半天,將傘放好後這才看向謝若巧。
見她衣服還算好,就是臉上有些雨水,被她給一手擦掉了,還有頭髮上也淋到了雨,再看她的懷裡,抱了一隻雪白漂亮的貓。
佣嫂一愣,指著那貓,“哪裡來的?”
謝若巧笑道,“剛在別墅門口撿的,可能是因為無家可歸了,剛好躲在了簷下,被我瞧見了,我就給抱回來了。”
她瞅著佣嫂,“我能養它嗎?”
佣嫂道,“當然可以呀,但明天還是帶它去醫院打個預防針。”
“嗯,我知道。”
佣嫂勸她趕緊上樓洗澡,她來給她泡薑茶。
其實剛剛謝若巧在杜曉南那裡喝過薑茶了,不想再喝,但又怕佣嫂擔心,只得點了點頭,抱著小雨點上了樓。
晚上凌晨一點多,宮遠才回來,渾身酒氣很重,但人還算清醒。
佣嫂沒睡,平時宮遠加班,佣嫂不等他,但今天外面下了太大的雨,她不放心,就等著。
見宮遠安全回來了,她這才放心。
過來將他的傘給收了,又將他扶進屋,給他煮醒酒茶。
宮遠坐在那裡揉著額頭,一邊扯著領帶。
佣嫂煮好醒酒茶過來,把杯子遞給他,他伸手去接,有點燙,他又放下,問佣嫂,“巧巧睡了嗎?”
佣嫂說,“睡了。”
欲言又止了一會兒,這才嘆一聲,“我看今晚謝小姐的心情不好,晚上沒怎麼吃,吃完又一個人撐著傘出去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