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宸臉上依舊波瀾不驚,朝著秦煙笑了笑,從容的下車。
在秦煙看來,這也不過是很平常的打招呼,可是在楚炎看來卻意思大不同了。
“真是濃情蜜意!”冰冷的聲音在車內迴盪著。
秦煙詫異的抬頭,隨即淡淡的回答道:“楚炎,你跟我說話真的不用那麼帶刺。我們已經離婚了,我和誰做朋友,和誰往來與你沒有任何的關係。或許你認為我曾經對不起你了,但是就算我對不起你過,也應該還清了。所以你大可不必這樣,你想要的不都已經如願了,而我這個給你抹黑過的女人也已經身敗名裂了,沒有什麼令你覺得不開心的了。”
平靜的聲音,平淡的口氣,再也沒有以往的痛楚。
那一刻,楚炎真的感覺到自己徹底的失去她了,失去了那個傻傻的跟在他身邊一直無怨無悔為他打傘的女人。
但是他不甘心。
“沒什麼對不起我的了?楚家幫你白養了四年的孩子!你覺得是應該的嗎?我帶了四年的綠帽子也是應該的嗎?”楚炎咬牙切齒的說道,一想到夏夏,他眼底的目光更加的冷了。
這個孩子是他一輩子的恥辱,任何男人都無法忍受這樣的綠帽子,而他為前程卻只能承認這個孩子。
聽著他的話,秦煙臉上閃過一絲的疲憊,心底對楚炎徹底的失望了。
在心底深處有個聲音不斷的在引導他:秦煙,你並沒有錯,錯的是他。這幾年,當年的強、奸不是你的錯,若不是他與蘇落在賓館偷情,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看到他沉默,楚炎以為她是心虛,繼續嘲諷道:“你也真是迫不及待,新婚就去找別的男人,你是不是想男人想壞了!我滿足不了你,你就去找別的男人,還生下一個孽種。”
秦煙低垂著頭,沉默了片刻隨即抬頭緊盯著楚炎的後腦,神情更加清冷了。
“楚炎,還記得新婚那天嗎?你沒來參加婚禮!”秦煙面無表情的說道,神色中帶著自嘲。
楚炎看著後視鏡中秦煙的表情,心底莫名的升起不好的預感,他沉默著沒有開口回答她。
秦煙沒有理會他的沉默,突然嘲諷的笑了起來:“我想你我們婚事決定的時候你應該就已經決定不來參加婚禮了吧。既然你從來不喜歡我,為什麼要不停的發出你在意我,愛上我的訊號呢。一個沒有新郎的婚禮,呵呵.....如今想起來,我自己都覺得秦煙那天很可憐。我一個人站在婚禮會場,我很害怕,很無助,更多的是絕望。”
秦煙嚥了口氣,繼續笑著說道:“後來有人打我電話告訴我你在賓館。也真巧啊,你就在那裡。你曾經是我最愛的男人,用了我最好的十年來愛你,而蘇落是我付出真心去對的好朋友,你們滾在了一起,多可笑的畫面,而且你們還選在我們新婚的當天,你們的一巴掌真的真夠重的。我哪裡對不起你們,你們要在那天給我這樣的難堪。”
楚炎似乎想要打斷她的話,但看到秦煙眼角的淚光,終究沉默了。
其實他並沒有想過不去參加婚禮的,只是那天蘇落纏他纏的厲害,他推不掉,想著應付完了她就回去和她結婚的。
“後來我走出賓館,就遇到了那個惡魔。”秦煙說著說著笑出了聲,淚水不住的滾落。
楚炎踩著油門的腳驟然的鬆開了,車瞬間就停了下來,熄火了。
秦煙並沒有要停止的意思,繼續冷笑的說著:“你不是一直想問夏夏的父親是誰嗎?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誰,如果我知道那個強、奸、犯是誰又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所有的過程秦煙都輕描淡寫的說著。
她經歷的所有痛苦她都掩蓋了,她的恐懼,她的絕望,她的自殺,她都不曾說出口。
但是即便是這些,在楚炎聽來卻都是晴天霹靂。
他轉身看向秦煙,想從她臉上看出說謊的痕跡,但是秦煙臉上除了平靜就只剩下冷漠了。
秦煙伸手擦掉眼角的淚光,冷冷的看著楚炎,那股子冷讓楚炎害怕。
“我不信,一個字都不信,如果真的是這樣為什麼你五年前不說,為什麼不把孩子打掉,沒有了孩子不是神不知鬼不覺了嗎?你以為編這麼一個可笑的故事出來就能掩飾自己的骯髒和無恥嗎?”
秦煙噗嗤的笑了出來,可悲的看著他,緩緩的開口:“說出來?當時我以為不說出來是對你我最好的方式,你剛剛坐上總經理的位置,楚家能忍受這樣的醜事嗎?顯然不會,你爸爸的脾氣你不知道?你記得五年前我哥曾經打過你一次電話讓你來醫院接我嗎,那次我自殺了,而你在哪裡?”
秦煙瞬間心底所有的秘密都被挖出來,痛快而又絕望。她伸出手,把自己手上那道醜陋的傷疤展示在他的面前。
“我是很骯髒,很無恥,但是你比我更骯髒,更無恥!”秦煙說完開啟車門轉身離開。
楚炎坐在車裡呆呆的看著前方,沒有任何表情。
手邊的電話突然響了,是蘇落。
他沒有接!
拿起電話發狠的朝著車窗外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