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躲著何公子呢?”
林月紗直起腰來,用手輕輕地捶打。身體原主當真是嬌貴,她做點活兒就腰痠腿疼的。
姜淮給她十日時間,十日後,姜家要帶著新一批的出產去蠻族走貨。
“明知故問。”
姜寶珠接過林月紗得到的髮簪,用手掂量掂量道,“何興難得大方一次,這根銀簪至少是他兩個月的花費,值個十兩八兩的。”
“要充公嗎?”
林月紗不喜歡蝴蝶銀簪,她只喜歡銀子,銀簪能換十兩銀子,夠家裡吃很久很久的雞蛋了。就這麼上交,真有些捨不得。
“給你的你就留著,有機會咱們真可以坑一把何興。”
上輩子姜家都落入何興的手裡,成為他升官之路的踏板。這些年,爹爹沒少給何興貼銀子,是時候要回來一些了。
聽說坑冤大頭,林月紗立刻響應,不過她還有那麼點疑慮。何興不是表面看著那麼簡單,心思歹毒,難保不背地裡使絆子,必須小心提防。
“小姐,你怎麼在這啊,何公子和他娘都回去了!”
小喜跑遍姜府上下,累得氣喘吁吁地道,“何公子沒見到您,很是失望。”
姜寶珠點點頭,瞬間又變得面無表情。
走了好,下次何興再來府上,自己必須露面,以防何興察覺到什麼,狗急了跳牆。
今兒收穫頗豐,至少林月紗立功了,何興幾句吐露心聲的話,全部聽在姜淮的耳朵裡。
姜府上房,姜淮正在唉聲嘆氣。這麼多年,養條狗都有感情,更別提是個人。
“不提寶珠的親事,我幾乎把何興當親子對待的。”
姜淮心裡堵,對著許氏吐露心聲。
“老爺,你也不必多想。”
許氏給姜淮倒一杯熱茶,寬慰道,“咱們寶珠剛把書櫃買過來,何家便得了訊息,母子倆這是上門探虛實來了。”
許氏心裡只有女兒,對何興的觀感一般,聽說何興的言論後,也不放在心上。
相反,許氏認為看清何興的真面目,以免自家上賊船是好事。
“何興娘言外之意,是想來多走動,雖說不提寶珠的親事,話裡話外就是這個意思。”
許氏提起何興的娘,皺了皺眉頭。
何家以前住在鎮上的大雜院,何興娘冬日接了洗衣裳的活計,又苦又累,勉強撐著。後來她男人意外身死,她反倒過上好日子了。
何興孃的本質好高騖遠,性子好吃懶做。
“寶珠嫁到何家,有這樣的婆婆,帶多少嫁妝都得被吃幹抹淨。”
旁人都有兄弟撐腰,而寶珠是獨女,以後夫妻倆不在了,就剩下她孤單一人,許氏這麼一想,心裡就不好受。
許氏和姜淮共患難,感情沒的說,讓自己男人去找小妾生子,她在心裡又過不去這道坎。
“咱們寶珠雖然沉默,卻是個心思清明的,不然也不可能看上章敬。”
提到章敬,姜淮面上多了幾分笑容。他打聽過,章敬的鄰居都對他讚不絕口。
姜家和何家走動的比較頻繁,姜淮琢磨以後多注意點,等過了年,一家就搬到縣裡,躲著點何家,以防何家起么蛾子,壞了女兒寶珠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