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個書畫鋪子,就自我感覺良好,和讀書人沾邊,還給自己封個“儒商”的雅號。
何興以姜家的女婿自居,這會兒得知自己又自作多情,還不一定怎麼窩火。
“姜老爺派下人幫著章家辦喪事,很是上心,看來是看中了章敬。”
周圍有書生補刀,刀刀往何興的心頭上扎。
何興聽了一會兒,面色青黑,再也坐不住了,跑去找先生告假,謊稱身子不舒服。
何興回到家,何興娘正在喝茶水嗑瓜子,身後是家裡的幫工,正在給她娘捶背。
火燒眉毛了,到手的銀子要飛,他娘竟然不著急!
“我的兒啊,你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何興娘打了個呵欠,午時正適合補眠,下晌她還打算去茶樓聽戲。
“娘,我有事找你。”
何興一臉正色,又不肯繼續說,何興娘只好把幫工打發出去。
姜淮每個月都給何家送銀子,幾年從未斷過,何興娘開始還有點忐忑,時間一長,也變得理所當然起來。
往常何興去姜府,姜淮不但留飯,還得給何興塞點銀子,讓他平日多和讀書人結交,有好的人脈,或許將來能派上大用場。
“你是說,姜淮他突然看中了你的同窗?”
何興娘面色凝固,皺眉思索。
姜家就姜寶珠一個女兒,姜淮的家業,以後都在女婿手中,所以姜淮一直想找個上門女婿,憑藉姜家的底子,願意上門的多的是。
姜淮這人,不肯委屈他那有些呆頭呆腦的女兒,心比天高,一直想找個差不多的。
“娘,這可怎麼辦?”
何興有些著急,他爹死了,他現在的一切,全依靠姜家,如果沒有姜淮給的銀錢,他比章敬還要不如。
“怎麼辦,怎麼辦?”
何興娘更著急,看看左鄰右舍,哪有婦人過的比她好?她不用伺候男人,還找幫工做活兒,原本一雙粗糙的手,又白又嫩,早養過來了。
如果沒有姜家貼補,何興娘想不到自己會變成什麼樣,或許和那些婦人一般,寒冬臘月地用冰水洗衣裳,只因捨不得柴禾。
她不要!
“兒啊,娘這就去姜家,給你提親。”
何興娘當機立斷,兒子和姜寶珠青梅竹馬,認識好多年,怎麼也比章敬有優勢。
唯一的分歧在於,何興並不是很想入贅。
“入贅就入贅,先把姜家的銀子到手,別的再做打算。”
大丈夫能屈能伸,入贅算什麼?他可以對外人說,自己一直心悅寶珠,並不在意其餘人的看法。
只要有銀子,活得瀟灑,還愁別的不成?
姜家是何興一直以來的目標,姜淮又是個有大本事的,家裡的錢財,可不僅僅是表面這些。
如果讓章敬搶先了去,那些錢財,何興一個銅板都拿不到了,這還不如要了他的命!
“兒啊,你說的沒錯,等你考中舉人,姜家少不得出錢出力給你鋪路,等你做官,那入贅不入贅,還不是咱們說的算?”
何興娘發覺自己不如兒子聰明,先把姜寶珠騙到手,其餘的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