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紗在心裡二次給爹孃道歉,繼續面不改色地道。
“畫眉身世悽慘,爹孃早亡,兄嫂嫌棄她拖油瓶,又見她有幾分姿色,這才把人賣到醉風樓。”
提起畫眉,車伕多說了幾句,畫眉以前在樓子裡,經常用客人剩下的飯食喂貓貓狗狗。
許是這段畫眉不在了,貓貓狗狗也不來醉風樓,這不,街上都清淨了許多。
好不容易打聽到知情人又不見了,姜寶珠有些著急,她抓抓頭,發覺自己毫無辦法。
“你們兄弟若是銀錢上湊手,不如見見醉風樓的頭牌,紫苑姑娘。”
紫苑姑娘十八年華,雖身在醉風樓,卻出淤泥而不染,還未破身。富家公子們早已為她打破了頭,聽說她的恩客裡還有了不得的貴人。
見紫苑姑娘,不僅僅要有銀子,還得看紫苑姑娘的心情,得了眼緣才肯見。
車伕形容一番,紫苑是花樓裡獨一無二的存在,就連風嬤嬤都對紫苑言聽計從,把這尊搖錢樹哄住,生怕她跑了。
林月紗對有個性的花娘好奇歸好奇,但是她沒忘記正事。
來花樓是為調查喜鵲的,花最少的銀子辦事是關鍵。
眼下,畫眉去了哪裡,這條線索很重要。
其餘的,車伕所知不多,林月紗沒再打聽到有用的訊息。
華燈初放,花街燈火通明。
姜寶珠和林月紗剛下馬車,就被這濃重的脂粉氣燻得連續打了幾個噴嚏。
“二位小公子,等你們成了這花街的常客,就習慣了。”
車伕笑了兩聲,調轉馬頭離去。
“來這裡,俊俏的小公子,來姐姐這裡啊!”
花娘們站在二樓調笑,不斷地往下扔荷包和繡帕,有那膽子大的,跑到路上攔截。
姜寶珠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很是後悔自己出的餿主意,帶著林月紗來這裡。
林月紗板著一張臉,目不斜視,很快,花娘以為他年紀小,只是好奇來路過的,就不再糾纏她。
林月紗為自己捏一把汗,來都來了,耽誤一日時間,總不能就這麼回去。
花街裡,醉風樓的招牌最大最顯眼。
時值冬日,花娘們仍舊穿著一層輕紗在招攬客人,偶爾透過輕紗,隱約地看見波濤洶湧。
林月紗低頭看自己,幽幽地嘆口氣。
“二位小公子是來找快活的?裡邊請!”
如車伕所說,風嬤嬤看到姜寶珠和林月紗,立刻眼神一亮,半拖半拽,把人拉倒廳堂中。
“哎呦喂,好俊俏的小公子啊!”
花娘們熱情似乎,立刻圍攏上來一批,林月紗只覺得要被這廉價的脂粉味燻得迷糊了。
“走開,都走開!”
餘光瞟了一眼要暈倒的姜寶珠,林月紗只得轉變策略。
“小公子這是看不上咱們姐妹嗎?”
風嬤嬤站在一旁並不阻止,幾個姑娘明顯對林月紗的動作感到不滿。
整日陪著滿口大黃牙口臭的老頭子,誰不想找個鮮嫩的小公子啊,這兩位公子穿著富貴,打賞銀子肯定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