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疼得額頭冒出冷汗。
方銀梅兄妹幾個也顧不上受傷的方銀楠全都圍了過來。
方銀梅姐妹倆看到娘強撐著,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長這麼大,娘從未受過這麼重的傷,那麼大一道傷口該有多疼啊!
陳念強忍出笑容:“沒事,娘不疼…梅兒你有身孕,菊兒快帶你姐去歇息。”
“老大家的,你去燒點水,我想喝水了。”
實在是鄭玲哭得感覺她快要死了。
鄭玲聽了這話急急去燒水,還邊燒邊抹淚。
王蓮帶著幾個孩子沒擠過來也忍不住捂住嘴巴流淚。
方儒安見到妻子強撐著還在安慰家人,心中動容。
他捏了捏拳頭,沙啞著聲音道:“你且忍忍。”
汪氏幫不上忙,顫顫巍巍給陳念擦汗,她的手都是抖得,逃荒路上她越發心疼這個兒媳婦。
原身自幼疼愛方銀燦這個兒子,他也不是沒良心的,此刻哭得眼睛都腫了,雲深也是。
陳念摸摸他的頭:“娘,沒事,娘最喜歡聽你和雲深念書了,你們唸書給娘聽。”
“好!”
方銀燦擦擦眼淚,轉身拿起自己的書哽咽著給孃親讀書。
陳村長等人在外頭看著也急得直跺腳。
“哎呦,念念這傷受的,男人都哼唧,她愣是一聲不吭。哎,怪讓人心疼的。”
他想著不行,還是回去叮囑老婆子送點東西過來給念念補補。
直至最後,陳念疼得實在是受不了,昏死過去,自始至終都沒留一滴淚,發出一聲叫。
傷口清理好,謝金花過來照顧陳念。
”你說你一個女人,哎,全村男人哪就能讓你出頭。”
陳念傷口感染,加上風一吹,當夜就發起來高燒,謝金花照看著她這可把她嚇壞了。
村裡其他人家也不敢睡覺,不得不說,陳念是他們陳家村的定海神針,若是陳念出事大傢伙不一定能安全到達那邊。
老人們罵那些死去的倭人,恨不得他們斷子絕孫。
至於金礦這種事情,現在大家也無暇關心,萬一倭人反撲回來,有沒有命花都是一回事。
方儒安不禁蹙眉,在這古代缺藥情況下一場風寒都能要了人的命,更何況是陳念這種又受傷又發燒的情況。
醫者仁心,他一定要找到藥。
之前陳林跟著去安陽郡,價錢實在是太貴,他買不起藥材最後買了些糧食。
他讓三叔在陳念少商穴和商陽穴先扎幾針放下血,叮囑母親來回給陳念額頭溫熱帕子來回換。
他趁著夜色在附近採草藥。
南天竹,根莖清熱利溼,瀉火解毒,牛黃,甘草,連翹蒲公英,川烏,每種藥都有自己特性。
三叔也不放心他初出茅廬獨自採藥,可陳念這邊離不開人。
方儒安一心想著救陳念,摔了好幾跤總算找到草藥,回來吩咐鄭氏煮水給陳念灌下。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金山。
陳念睜開眼,身上蓋著被子,旁邊坐著方儒安。
方儒安耷拉著腦袋,似乎睡著了,捲翹的睫毛在陽光下像蝴蝶翅膀般。
嘖嘖,男人四十一朵花!
身上傷口扯得有些疼,她倒抽口氣,趁著陳家村人都在沉睡,趕緊偷喝一口空間的靈泉水。
值夜的陳福銅打著哈欠一回頭看到小姑奶醒了,齜著大牙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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