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嚇尿了!造孽呦!
秀秀意識到自己尿了,腿抖得更厲害,小臉慘白。
鄭氏注意到女兒的小動作更是面如死灰,顫抖著囁嚅嘴唇。
陳念冷哼一聲:“還不帶她滾下去換衣服。”
鄭氏聽這話迅速起身抱走秀秀,生怕晚了婆婆反悔。
房間裡一時間就剩陳念和婆婆汪氏。
陳念摸了下腦袋,嘶,真疼。
她望向汪氏,原身的丈夫長得像她,一雙杏仁眼,常年飢餓導致臉色暗黃兩頰無肉,骸骨突出,頭髮花白。
原身丈夫腿被原身打斷一條腿,婆婆汪氏氣得一病不起,成了癱子。
冤孽!
汪氏見她望向自己,緊抿下唇回瞪過來,強自鎮定,理了理鬢角剛才有些凌亂的頭髮。
在陳念要邁出門時喊住了她。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兒從未對不起你,你還打斷了他一條腿,只要你答應我不再賣兒賣女好好和他過日子,我老婆子願意以死謝罪。”
她攥緊手中褲腰帶,似乎下定決心,語氣哽咽:“我這就吊死在這裡,逃荒路上替你們省口糧。”
兒子孝順是不可能丟下自己去逃荒的。
陳念聽了忍不住蹙眉,回頭看了眼這個婆婆似乎真打算要上吊,無語的一把扯過她腰帶。
“我剛出去你就吊死,你不是讓人戳我脊樑骨嘛!你老老實實給我待著吧!”
說完她沒收了婆婆的褲腰帶,身後傳來婆婆嗚嗚的哭聲。
想她二十一世紀善良女青年一朝穿到這要賣親孫女逼死婆婆的婦人身上。
生活不易,陳念嘆氣。
看著這矮矮乾裂的土坯牆,陳念回過神,這些負面情緒不重要,眼下趕緊收拾東西。
陳念爹是屠戶,陳家就她一個獨女,爹孃在世這些年一直貼補陳念,養的她是膘肥體胖村中首重。
陳念爹孃死後陳念性情大變,家裡是除了小兒子方銀燦看誰都不順眼,丈夫方儒安也被她趕到其他房間。
她回到屬於自己朝陽的那個房間,一個大木箱子是她曾經的嫁妝箱子。
裡頭擺放著三個牌位的牌位,兩個是陳念爹孃的牌位,還有個無字牌位,三個牌位上面擦拭的一塵不染。
陳念摸著牌位,心中酸酸澀澀。
“放心,爹孃,陳念,我一定替你們好好活下去。”
牌位放回去,翻了下,裡頭幾身衣服,和幾吊銅錢,這些遠遠不夠。
她開啟另一個箱子裡頭存放著糧食。
衝著門外喊了一聲,二兒媳王氏堆著笑走了進來。
“你把這些全給做成餅子路上吃。”
王氏看到這麼多糧食愣了下:“娘,全做?”
“嗯?”
陳念一個斜眼過去。
王氏提起袋子麻溜的滾出去,生怕晚一步就要捱揍。
陳念嘆口氣,這些東西家裡那麼多人,逃荒路上遠遠不夠啊!
也不知道原身丈夫和大兒子去鎮上買糧買的怎麼樣了。
摸摸額頭,隱隱作痛還沒包紮,倏地一道白光閃過,陳念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