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鐘頭快要過去。
一道青色玄力打過去,穆司白用玄力阻擋,只是到底玄力弱些又損耗巨大,被擊的退了很多步,眼看就要退出屏障,竺崢的右臂卻無力的垂了下來。左手卻又打出一道玄力,穆司白出了屏障,才站穩時,竺崢也吐出一口血,卻是黑色的。原來匕首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抹了毒。
穆司白站好,還是柔柔弱弱的:“是司白不敵,公子果真實力高強。只是尊主也看到了,我必然有能夠自保的能力。”
竺崢:“......”別誇了,臉快沒了。
墨卿言拿出兩個瓷瓶,一瓶扔給竺崢,一瓶扔給穆司白:“齊昭公主近身、用毒、領悟一些方面確實很強,三月後,我們便出發前往第一世家。和沈家主一同去哀牢山。”
說完,她又讓墨桓給了穆司白一個紅色托盤,托盤上是和給沈若一樣的東西。
穆司白也不問為什麼要再等三個月,只是行了萬福禮:“多謝尊主。”
...
月光如水,墨卿言坐在屋簷上。這一次,她罕見的穿了一身紅色的烏金雲袖衫,外面披著一件火靈狐毛的大氅。她本來生的極美,面色常年清冷,讓人覺得是高高在上的神仙。此刻一身紅衣,面上的清冷被沖淡了幾分,無端生出幾分妖豔。雲霧散開,月華照在臉上,美人還是不可侵犯的美人。
身後屋簷發出幾聲響動,墨卿言也不回頭,目光還是落在遠處。
來人一身竹青色長袍,披著藏青色的大氅。面上溫潤,目光專注的盯著前面的人。這人平時對人時和墨卿言如出一轍,一臉的清冷,對著墨卿言時又全然換上了溫柔,霽月清風。
他坐下來,挨著墨卿言。她看著遠處的街道上在玩煙火的小孩兒,竺之凌看著她。
半晌,墨卿言問他:“阿凌哥哥,因為我你也不能回麒雨尊和伯父伯母一同過年。此去哀牢山驚險萬分,你會怪我嗎?”
竺之凌笑著,扶住了她的肩膀:“往年不也是我們同爹孃、伯父伯母一起吃個飯,然後伯父伯母繼續去修煉、我爹孃去過他們二人的小日子、我們一起過年節嗎?年節是當初妖魔大戰勝利的日子,普天同慶,但是麒麟二尊人少,年節氣氛並不濃郁。今天,卿卿是被他們感染了麼?”他頓了頓,繼續:“卿卿,和你在一起,於我而言做什麼都一樣的。相反,我很高興,你願意選擇我,一起來世俗、去哀牢山。”
竺之凌忽然提高了些聲音,手指向前方:“卿卿,看前面。”
墨卿言轉頭,看向前面。她才看過去,前面就升起一朵煙花。接著,三四朵煙花同時升起。眼前的煙花才落下去,就又起來一些。
竺之凌牽著墨卿言的手。一刻鐘過去,最後幾朵煙花落下去。夜幕中還剩下一些白煙。竺之凌問她:“喜歡嗎?我看你一直盯著那邊街上的小孩兒玩小煙花,就讓竺崢他們去給你準備了這些。”
墨卿言微微點頭,還沒有說話,四面八方就響起了爆竹聲。原來是子時到了。
竺之凌伸手蓋住她的耳朵,遮去了大多聲響,鑽進耳裡的,只有身邊他的呼吸和心跳聲。
他說:“卿卿,我愛你。我愛你,所以我願意同你一起來世俗。我愛你,所以你去哪裡,我都會和你一起。你還小,或許還不知道愛是什麼,也沒有人教你。但我可以慢慢等你。”
周圍的爆竹聲慢慢停了下來。
墨卿言拉下竺之凌捂在她耳朵上的手。他或許以為有爆竹聲作掩蓋,墨卿言聽不真切,所以說的格外大膽,卻沒想到他捂著她的耳朵時,他的聲音格外真切。
她放開竺之凌的手,微微俯身,抱住了他。她說:“我確實不明白愛是什麼,但是我想,如果是你,我可以慢慢明白。”她唇角揚起一抹淺淡的笑意,她說:“阿凌哥哥,你得等我。”
他收緊了抱著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