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澈艱澀地點頭。
姜許乾捏緊了手中捧著的的盔甲邊角。
半月後。
楚京城外忽然聚集了大批逃荒百姓，朝堂議論紛紛。又聽聞是江南而來，江南近來瘟疫橫行，楚京上下惶恐。
初時，楚京眾人皆不敢出門，唯恐感染了瘟疫。後來為生活所迫，不得不出門。便有了楚京大批百姓跪在皇城外請求將城外的流民嚴加看管。
早朝。
蘇丞相上前一步：“陛下，江南瘟疫嚴重，又有水災在前，流民鬧得楚國上下人心惶惶。若不著手治理，恐成大患啊。”
太傅上前：“臣，懇請陛下開糧倉、請醫者、派專員前去治理江南！”說完，他撩起衣袍跪下。
蘇靳川也跪下來：“臣，與太傅有相同之請！”
戶部尚書上前：“臣附議！”
“臣附議...”
朝堂上幾乎所有官員都跪下來，姜楚仁看向他們：“朕已然派了幾位尚書前往！醫者...醫者江南便沒有嗎？！王公公，傳朕旨意，命太醫院派遣御醫前往江南！”
姜許乾上前一步：“陛下，前江南縣丞開糧倉賑濟百姓，被您貶職。現幾位尚書在江南不過月餘，定然沒有江南縣丞瞭解江南情況。更不敢再開糧倉。也因此許久沒有得到成效。臣，懇請陛下，收回成命，召回江南縣丞。”
姜楚仁呵斥他：“你當朕金口御言是兒戲嗎！可以隨意收回。”
“陛下！金口御言雖重，卻重不過江南百姓，重不過楚國社稷！”
姜楚仁氣急，伸手指著他：“胡鬧！胡鬧！”
姜許由也上前一步：“父皇，兒臣也以為，父皇當收回成命。”
蘇靳川跪著道：“臣也以為，陛下當收回成命！”
跪著的眾臣跟著齊呼：“臣也以為！”
姜楚仁深吸一口氣，看著他們：“你們這是要造反嗎！竟視聖旨於不顧！”
姜許乾跪下：“私以為，為臣者，當以國之社稷為重！願陛下，也以社稷為重。”
姜楚仁站起來，冷哼一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們，皆是朕的臣子，楚國，是朕的楚國！”說完，他甩袖出去。
只剩下跪了滿地的大臣們互相攙扶著站起來，議論紛紛。
大臣們或多或少都關注著姜許乾。姜許乾只是一直低垂著眸子，一言不發。
半晌，姜許乾抬起眼睫，眼中迸發出銳利的光芒。
他環視周圍一圈，道：“諸位，可願與本王見見城外的百姓？”
他們猶豫起來，京都府尹猶豫著開口：“這...江南瘟疫橫行，城外的百姓...”
其餘人大都點點頭，不敢出去。
姜許乾開口：“楚國三萬萬餘百姓，皆提心吊膽。江南數萬人，每日裡都在惶恐中度日。為了生計，為了活著，每天都戰戰兢兢的走出家門、走出城外。為百姓請願，總要知百姓所言、想百姓所想。諸位也大可在城樓上遠遠觀望。總要...明瞭此刻楚國百姓都在何種情形下活著。”
蘇靳川站出來：“老臣要去，老臣為官三十餘載，竟從未處於楚國萬千百姓中，真真切切的瞭解過他們。請戰王帶老臣前去！”
有了百官之首的帶領，其餘大臣也站出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