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之凌上前翻動鐵鏈:“被鎖在這裡,而不是死在這裡?”
“是,鮫人油採集困難,但若不顧她的痛苦,一片片扒開她的魚鱗去收取,並不是不可能的事。這是鮫綃,是被卡在鐵鏈上的,看樣子是掙扎時被卡住,後鮫人被帶走,這一條鮫綃留下。若是那隻鮫人死在這裡,便不會只留下這一點鮫綃。也許,是他們匆忙逃走時,還帶上了這隻鮫人。”
沈若:“那為何不能是鮫人死了,這裡的主人不想被人發現整理了現場,只是這一點沒有發現?”
竺之凌:“這地宮的主人活的精緻,上面的每一件物品都擺放整齊,瓷瓶上的花色尚且都對著一個方向,他還多次採集鮫人油,但這地上一點血跡都不見,故而這樣的人不可能留下這麼大一個布條而視若無睹,也不會在精緻的地宮裡留著這樣一副鐵鏈。那便只有他離開的匆忙,來不及叫人拔掉鐵鏈,只來的及帶走鮫人能夠解釋了。當然,也有鮫人死時他恰好匆忙逃離的可能,但那樣留下的,也就不只是這一點鮫綃了。”
墨卿言站起來:“是,南海有鮫人,人身魚尾。公鮫赤裸上身,母鮫上身著鮫綃,入水不溼、遇火不化。鮫人死時會化作一灘海水,但若在陸地上,那海水便會變為白色的細沙,此為‘塵歸塵、土歸土’。這裡只有這一點鮫綃,地上一點白色細沙也看不見,但鐵鏈的陳設又與主人習慣不同,便說明是主人聽聞海邊妖怪食人,只匆忙帶走了鮫人。”
沈若:“被關在這裡的,是隻母鮫?”
穆司白:“母鮫被關在男主人的地下室裡,嘖...”
魏宣:“可是這男主人活扒了她的魚鱗,一點一點的採集了她的鮫人油點亮這裡。”
穆司白:“emm...”
墨卿言:“好了,總之這裡不會再有人來,也不會倒塌,我們今晚便在這裡休息吧。你們先找地方休息,我和阿凌哥哥上去做個標記,他們來了也能尋到我們。”
墨卿言和竺之凌上去,在地上刻了標識,卻不帶著竺之凌回去,而是拉著他朝外面走去。
她說:“魏宣不能修煉、司白玄力在黃階,還做不到辟穀;沈若和姜許乾的玄力雖可以辟穀,但卻不能長時間不進食。我們去周圍找找,看是否有野雞、魚之類,帶回去給他們吃。我去海邊捉魚,你去林子裡看看有沒有野雞?”
竺之凌點點頭,囑咐她:“小心些。”
她答應下來,也囑咐竺之凌:“只能在林子外圍看看,沒有便不要了,莫要進去裡面。進去前記得服下清毒丹,別中了瘴氣。一刻鐘後我們在這裡會和。”
他們用了玄力,到海邊和樹林裡。
墨卿言倒是能在較深一點的海里看到魚,但捉不住,便從儲物戒取了一件衣服,用衣服兜魚。兜了兩條,又在海岸隨便撿了些蝦蟹之類,便提著一包魚蝦回去。
回去時正好看到姜許乾手裡捉著一隻野雞和一隻野鵪鶉。
地道里,驚蟄的儲物袋裡有被褥之類,她拿出來一個個的鋪到地上,所有人幫著鋪完,穆司白捏捏驚蟄的小臉:“驚蟄,你真棒!還帶了這些來!”
驚蟄抿著嘴笑笑。
魏宣側著耳,忽然道:“有雞在叫!”
所有人都停了聲音,側耳去聽,卻聽見了一連串腳步聲。
他們提著武器轉過身去看,卻看到墨卿言手裡擰著一包還漏著水、在動的東西,竺之凌一手提著一隻雞和一隻小鵪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