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路到了沈家的院子處,前面是一個拱門,他們才折了彎過來,就要進去,就聽見裡面傳來爭吵聲。
墨卿言停下腳步,雖沒有刻意隱藏身形,卻也是被拱門的一角遮了大半。
裡面傳來刻薄的男聲:“我們為何連這院門都出不得!”
沈丞朋聲音蒼老:“老三,你出去又能如何?”
是沈家三爺沈芝良。
沈芝良指著門口:“我們看似是被救了,可是事實呢?事實是,我們依舊是被囚禁著的!我們被困在這院子裡,我們還是出不去!”
墨卿言看一眼墨桓,墨桓抱拳低聲道:“尊主,先前他們受著傷,每日醫者都要定時前來送藥,且他們身體虛弱,故而沒有人帶他們在府裡四處走動,屬下也叫了小廝盯著,以防意外,想來是讓他們誤會了。後來他們身體好些,但我們收了屏障,為防再被人抓去,且您一直昏迷不醒,也怕他們驚擾到您,也就一直耽擱著。”
驚蟄:“是奴沒有安排好,奴忘了跟他們講這些。”
她先前傷著,一直不肯醒來,生命垂危,他們自然沒有精力再去顧及這麼多沈家人。
墨卿言微微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們聲音低,且裡面的人氛圍緊張,誰都沒有注意到外面。
裡面爭吵繼續,有男人聲音沉穩:“阿若不知說過多少回,尊主傷重,你難道要他們棄尊主於不顧來對你關懷備至嗎?”
是沈家四爺,沈芝舟。
沈芝良笑起來:“哈哈哈,荒謬!麟雲尊尊主,藍階高手,誰能奈她何?前面他們的實力我們也看到了!她如何會受重傷?再不濟,也有她身邊那男的,也是藍階高手。他們不過是哄著我們,不肯來見我們罷了!”
沈丞朋盯著他:“先且不說她是否受傷,她便是不受傷,一尊尊主,又憑什麼來見你?”
所有人觀望著,倒是隻有幾個人站在沈丞朋這裡。
沈芝良:“她憑什麼來見我?爹,我們是為什麼進了這哀牢山裡,受了這些折磨?您都忘了嗎!”
所有人沉默下來,許多人低著頭,不再說話。
外面,竺之凌和墨桓他們的臉沉著。
所以他們不顧生死,尊主也為了他們受了那麼多的傷,在他們這裡,皆不過是理所應當?這都是尊主欠他們的嗎?
沈丞朋:“阿若說過了,當年的事,都是誤會!等尊主醒了,自會解釋!”
沈芝良:“且不說她暈了一個多月,還醒不醒的來。單就沈若的一句話,您就這般信她?她一個小丫頭,受人矇騙,何其正常!”
竺之凌周身冷下來。
呵,卿卿受了那般重的傷,如今卻還要被他咒著,再也醒不過來。
沈芝良卻覺得自己說對了,繼續:“不然她堂堂麟雲尊尊主,為什麼要千里迢迢來救我們?不就是因為有所虧欠嗎?既然有所虧欠,那受些傷又何妨?既然有所虧欠,為什麼她手下那麼多人,沒有一個來解釋一句?又憑什麼把我們困在這裡?那天您也看見了,她能開啟哀牢山!那我們不就是她關進來的嗎?”
沈丞朋氣得發抖。他相信阿若,自然也相信一切都是誤會。
更何況,麟雲尊尊主親自出手相救,他們無論如何都該感激。決不能這般忘恩負義!
沈芝良胸口起伏,惡狠狠的開口:“是她害我們進來,是她讓我在那地牢裡呆了整整五百天!如今她依舊沒有放過我們!都是她!她永遠都不要醒來!”
沈丞朋大掌一拍身側的石桌,站起來,指著他:“忘恩負義的傢伙!”
竺之凌起了殺意。
他盼了這麼多天,才把卿卿盼醒了。可是她才醒來,就有人惡狠狠的毒咒她永遠不要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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