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乖的回話：“剛剛。”
穆司白：“放在竺之凌為什麼急匆匆的跑出去？”
“唔...我只是問他怎麼成那樣了，他就跑出去了。”
竺之凌笑聲爽朗：“哈哈哈，從前我們勸過他不知道多少回，他一直不肯好好吃飯，也不肯出這間屋子梳洗，如今你醒了，他倒是急了！”
沈若小雞啄米的點頭：“是啊是啊，你不知道我們勸了他多少回！”
魏宣：“剛開始醫者不能確定你能醒過來的時候，他連飯都不肯吃呢！”
那一段日子，倒像是過了許久了。他們整日的被攏在陰影裡，苦苦掙扎、內心悲痛，卻又無能為力。
他們沉默下來，墨卿言輕聲道：“我這不是已經醒了嗎？”
魏宣又抬頭笑起來，掩去了眼裡的水光：“是啊，你終於醒了。”
墨卿言：“我隱約聽人講，哀牢山裡的木槿花開了，我似乎很少見木槿花，你們帶我出去見見吧？沈家人來這裡許久，我也還未去看過。”
她才醒，他們自然不想就這般帶她出去。
沈若：“祖父他們很好，不必憂心。你只需好好養著你的身體就好。”
墨卿言：“總是要去看看的。我是醫者，我知曉自己的傷口，已經完全好了。只是許久不活動渾身無力而已，你們放心帶我出去吧。”
姜許乾：“你知曉自己的傷口，會把自己放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
墨卿言：“一個多月？”
沈若接過話，沒好氣的嗔怪她：“是啊！一個多月！再躺幾天就要兩個月了！”
穆司白：“我們都擔心死了！下次你不許再這般了！你說說你，怎麼就突然想著要殺了鳳兮和那老頭子！”
墨卿言眸光暗下來，盯著床頂的帷幔，眼神漸漸放空：“鳳兮，是殺了楊家村人那批黑衣人的主子。”
床邊的幾人對視一眼，垂下眸子。
許久後，墨卿言開口：“我只是要殺了鳳兮和鳳家那些死士的，但是鳳兮死前召出了那老祖宗。那人藍階大圓滿，有近千年修為，他停在藍階大圓滿至少上百年。”
在藍階大圓滿至少百年，體內修為必然渾厚。更何況卿言前面對付鳳兮還耗費了些玄力，對上這樣的老怪物。如今，她還能安然醒來，已是萬幸。
穆司白伸手握著她的手，她才醒來，指尖稍微有些冰涼：“卿言，至少鳳兮被你親手斬殺...至少楊家村的仇，已經報了，不是嗎？”
大仇得報，墨卿言卻沉默著，一言不發的盯著床幔。
那些人命壓在她心頭，她永遠也不能忘卻、更不敢忘卻。
雖是鳳兮下令殺了人，卻也有她的原因在。
穆司白手上的暖意傳遞過來，她開口：“卿言...逝者已矣，可是我們還活著。殺了鳳兮那般的人，是解救了不知多少人的命的。你莫要沉溺在自責裡。畢竟...若說有罪，我們哪一個又能沒有罪？十一他們來，不是為了我們來的嗎？”
沈若：“是啊卿言，你也是為了我們的...”
墨卿言輕輕闔上眼，緩了一會兒，才睜開看向他們：“這一個多月來，有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姜許乾：“景子安時常守在門口，墨桓曾經去趕他走，他也不肯走。”
墨卿言：“景子安？”
沈若：“是啊，我們要殺了他的，但是他說自己也算是幫過你。他的樣子也不像是能夠傷了你的，我們便沒有管他。”
曾經那個老祖宗倒下的畫面又浮現出來，他倒下去時，景子安的劍確實是在他的心口。
墨卿言並不否認：“他確實是在幫我，但那老祖宗已經死於我的劍下，他也沒有幫上什麼大忙。不必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