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謀凰

第7章 愛而不得

自侍衛以為在山洞撞見念小嬌沐浴,後山這處隱蔽山洞便成了森羅殿禁地,五公里之內再無人敢靠近。夜闖賊人也一直未尋到,眾人皆以為,大概是當時便潛逃出去了吧?森羅殿的防衛更加森嚴,卻日漸減少了蒐羅隊伍,過了三五日,便恢復了往常。

自商弘在此解毒已七日有餘,因不可運功,商弘整日無所事事,唯有小嬌和小花過來方能解解悶。

這日商弘和念小嬌閒來無事下下棋。“不對不對,這裡原本都是我的白子無黑子的,你偷偷多走了一格?退回去退回去,還有這個這個和這個,都退回去。”在唸小嬌輸了數十次之後,開始耍賴皮了。

“這裡也本無白棋的。”商弘指著一個角落突然多出的白子,只是這白子的觸感有些柔軟。商弘抬頭一看,頓時驚恐,只見小嬌滿臉裂痕,部分面板都已脫落,活像個恐怖的壞臉娃娃:“那個,你的臉掉了。”

“啊!”念小嬌手撫臉部,竟是忘了每隔七日需要換裝的,這聲驚呼引起更多的面具脫落,最後現出一張純靜如蓮花素雅如雛菊的精緻臉龐,此女只因天上有。

“商公子莫怪,行走江湖備點自保手段而已。”念小嬌摸摸鼻頭,甚是難為情,臉上還略有些面具的斑斑點點,看上去像個貪吃的小花貓,沾了滿臉的食物殘渣。

看著小嬌面龐,商弘有一瞬間失神,隨即冷靜過來:“理解理解。”只是此後的相與,帶有些許心不在焉,小嬌只當因自己欺騙了他,有些介意,早早便離開了。

是夜,商弘入夢,大汗涔涔。夢中回到了小時候。

那是一個瓢潑大雨的天氣:“劍舞起來舞起來。”一個異常冰冷滿頭銀髮的人嚴厲說道。

“父親,我已經練了一整天了,我好累好冷。”小男孩舞劍的手都磨的出血了,腳步踉蹌摔倒在了泥土裡,他哀求著,呻吟著。

“站起來,繼續練。”那個男人,那個被他叫做父親的男人,無視他的哀求,依舊冷漠:“眼淚是留給弱者的,你沒資格落淚。商弘,站起來。”

想想每次反抗過後的黑屋禁閉,小小的人兒倔強地站起,身板硬朗了,心也更硬朗了:“是,父親,往後孩兒再也不落淚了。”

又一日,小商弘透過門縫看見父親在書房,看著一卷畫卷沉思,自記事起,父親的生活唯有兩件事,一是訓練自己,惡魔般地訓練自己;二是看這副畫,沒日沒夜地看。

這日,趁著父親不在,小商弘偷偷溜進書房,取出畫卷,這人好美,眉若柳葉,大眼若星辰,膚白勝雪,這張臉,和念小嬌一模一樣。小商弘低頭溫情地親親她的臉頰:“你可是母親?你在哪?能不能回來管管父親,孩兒每日都好累。”

“你在幹什麼!”門口一聲大喝,嚇得小商弘手足無措,混亂中手指戳破的畫卷的美人臉,糟了,小商弘覺得自己的末日來了。

父親震怒,拿來一個鞭子狠狠地抽打商弘,頭上身上臉上。最後商弘只得將自己蜷縮成一團,就像鴕鳥,遇到危險便把頭埋進沙漠,是不是就可以告訴自己不疼了不疼了。

父親最後聲嘶力竭,小商弘最後奄奄一息。

自那以後商弘病了很長時間,無法下床。最終他的外傷復原,可高燒不斷,他的思想不想醒過來,現實的一切令他無力承受。如果睡著無憂,何必醒來?存在的意義究竟為何?除了痛,可否有其他?

“商弘醒醒。”女子溫柔地叫醒商弘。

“母親。”商弘眼神迷離無助,卸下防備的商弘甚是可愛,他用頭蹭著女子的膝蓋:“孩兒需要你。”

“醒醒,是我。”來人正是念小嬌,她搖晃著商弘,希望他能醒過來。

商弘眼神中的無助慢慢消散,最後歸於漠然,又回覆到往昔的冷漠與防備,看著這張與畫卷相似的臉,有些謎團,大概可以從她這裡解開吧?

“在下冒昧了,有些話不知當問與否?”商弘試探著說道。

“請講。”

“聽說姑娘是林將軍的養女,能否方便告知,姑娘的親生父母是?”商弘期待著回答又害怕著回答。

念小嬌陷入沉思:這人闖進森羅殿究竟為何?我的身世,大家瞞了我十幾年,必然隱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這人亦有一塊鳶尾花玉佩,若所料不錯,我的玉佩,當是正好能夠鑲嵌在,他那玉佩的鏤空花紋當中。他是否能解我身世之謎?

“我也不知父母是誰,公子可知?”

兩人互有心事,又都不能為對方解惑,相視無言。有些無解,大概只能交給時間。

這日陽光媚好,林府小花園的花花草草青蔥翠綠或紅或黃,念小嬌坐於鞦韆架上一下一下微微蕩著,有些心不在焉,亦有些煩悶焦躁。

自打上次試探著向商弘詢問身世無果,小嬌便是這般沒了興致,已有數日未曾去見商弘了,成日裡躲在林府打發時間,與柯平喝茶聊天,與柯尹拌嘴打趣,與洛洛暗暗鬥法。

“喲,鋼鐵少女思春了?”不知何時柯尹來到鞦韆前,彎著腰看小嬌。小嬌猛地一抬頭,額頭撞上其下巴,柯尹吃痛直起身子:“沒見過你這樣的女子,遇上你準沒好事。上次喝茶噴我一身,上上次一劍差點,差點,毀我幸福。哎呀,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攤上這麼一個姐姐,哦不,以後該改口叫嫂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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