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南風狗腿地跟上。
“朔溪而上。”商弘邀念小嬌同行,而後對火爆脾氣人高馬大的葵蟒道:“葵蟒和花浮笙也一起來。”
一行數人沿著溪流向上行之,看著商弘身邊永遠不缺有趣之人,念小嬌萌生出一個念頭,真想學學那寒玉仙人,自劃一地自成一派,好不熱鬧好不有趣。自小自己都是過於孤單,或者,是時候,換一種活法了。
“商公子身邊之人都好生有趣。”念小嬌與商弘並肩而行,遠遠落於大家後面,她羨慕地說道:“我自幼除了習武,無甚朋友,能與商公子同行一遭,甚覺有趣。”
“往後,只要你願,便可……”
“便可什麼?”青梔見念小嬌一直未曾跟上,湊過來插嘴道。
“往後我們便是朋友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提。”商弘一板一眼說得官方而客氣。
“那是自然。”念小嬌笑了笑,孤獨前行之路,因為某個人,某句話,而有了色彩。
“公子,前面沒路了。”南風的聲音自前方傳來。
念小嬌和商弘加快步伐向前查探,那裡山體拔地而起,有水自山中冒出,形成山澗小溪。
“源頭,在這山中。”念小嬌一手扶著手肘一手托腮,沉思著。
“看來唯有~”
“鑿山了。”
葵蟒掏出葵花十二刀:“看我的。”
一套刀法行雲流水,每柄葵花刀接連祭出,在山石上激起電光石火,璀璨刺目,如那當空烈日。山體微微開砸出一個小洞,而那十二柄葵花刀,已然是缺口不少,葵蟒心疼壞了:“狗日的南風,也不知道攔著些。”
“公子,這山石鬼怪,換作平時的山石,以傻笨葵蟒的轟法,怕是早已轟出一個大洞了。”南風得意洋洋瞟了一眼葵蟒,狗腿地對著商弘道。每每有任務出行,費力的是葵蟒,賣好的是南風,使蠻力的幹不過耍嘴皮子的。不過南風也就是逗弄逗弄葵蟒,若是葵蟒有生命危險,南風必是第一個衝上前去的。
曾經葵蟒被南澤巫家下了蠱,人高馬大的葵蟒被蠱母吸了心頭血,一日虛弱勝過一日,急的南風找商弘借來八百閻王府死侍,一行浩浩蕩蕩氣勢洶洶趕往南澤巫家。一鍋端了人家老巢,差點滅人滿門,最後抓了人族長,才算是把葵蟒從鬼門關裡救了出來,自此,葵蟒視南風為親弟弟般,除了媳婦花浮笙,便是南風最最要緊了。
念小嬌和商弘上前查探,不管祭出何種武器,均只是鑿出一個小坑,對於這山泉而言,絲毫未將出口開鑿大。
“看來唯有廣招有能之士來嘗試了。”念小嬌道。
這日大家鎩羽而歸,念小嬌隨著南風來到東丘集市,南風有閒暇時間必是守在東丘集市的,大家都以為他是鑽錢眼的生意人,殊不知,他是一隻披著羊皮的大尾巴狼,專為打探訊息而來。
“今日那古公子沒來。”念小嬌看著南風隔壁空落落的場子問道。
“自從公子將千年沉鐵贈與他,便是沒見過了,聽聞他正鑽研練兵器,不得正法。那爐子燃了又滅,滅了又燃,也沒見做出啥東西來。”南風將近來聽到的相關訊息如數家珍,一一告知。
“哦?可練兵器?能否帶我一見?”念小嬌突然來了主意。
在南風的引領下,二人下的東丘集市,在附近一個山洞尋到古蠻子,股蠻子本就是個不修邊幅的,未曾想,僅僅三日不見,已然落魄如斯,發凌亂,一雙眼熬得通紅通紅,黑的鬍鬚上佈滿了花白火屑子,衣服被火星子濺得滿身是洞。
“我說古蠻子,你不留著命給你媽取個漂亮媳婦生個漂亮孫子,在這瞎搗鼓啥呢?熬成這樣多久沒睡了,不要命啦?”南風圍著古蠻子轉了一圈又一圈,嘖嘖不已。
念小嬌看著古蠻子落魄如斯,問道:“得了千年沉鐵便沒歇息過?”
“嗯,研究至今,也沒敢真的拿陰鐵研究,用那百年老鐵怎麼試煉都不對,不管是劍,是飛鏢,是刀,或者長槍,都不能發揮千年沉鐵十之一二的威力。”股蠻子一臉苦惱。
“如若,做錘子呢?”念小嬌問道,那鑿不開的山體,缺的便是有力量的開鑿武器,帶著一線希望,念小嬌問道。
“是啊,我怎生沒想到做那錘子,錘子可將所有力量鎖於錘心,極為凝聚又不浪費材料,說不定有奇效。”說幹就幹,古蠻子也不顧兩人勸說,又開始加大火力煉器了。
於手藝人而言,精工勝於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