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弘快步上前:“如何?哪裡疼?”他手足無措地摸摸小嬌額頭,又摸摸其手。再看小嬌又是無了聲息,原是夢中囈語而已。
商弘握著小嬌的手,自小他便是強大的存在,是眾人的倚仗。知曉他的人都瞭解,那些飛針也罷,那數名天陰派人圍攻也罷,根本傷不了他分毫。否則商錦的飛針是萬萬不敢放出的,偏偏這個傻丫頭,將他當做普通人,會受傷需要幫助的普通人,為了救他衝入戰圈。商弘只覺內心有處地方變得柔軟,似千年冰封已化,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湧上心頭。
這世間,有些人,情難動,動則如江河湖海,濃烈而永存。
是夜,西部大沼澤東邊的小村莊安靜而祥和。康大娘屋舍前的池塘在月光下泛著深青色的光,夜風搖曳著漣漪,樹影淙淙月光皎皎。萬籟俱靜,大家皆已安歇。
“水,水~”念小嬌迷迷糊糊地嘟囔著,手微微移動著。。
“姐姐。”聽著小嬌的輕呼,睡於一旁的青梔醒轉,立馬從桌上茶盅倒了一杯水:“姐,水來了水來了。”青梔掀開被子看著背部包裹嚴實趴著的小嬌,不知從何下手,頓時紅了眼眶,姐姐真是受罪了。
青梔忙跑至隔壁房間,太過焦慮也沒顧及禮節,重重敲打著房門:“商公子,醒醒。”
商弘因擔心小嬌本就睡得淺,聽聞敲門只著一身白色裡衣急奔至門口,月光下墨色長髮垂於臉畔,初醒的眉眼深邃而迷離:“過去再說。”商弘向門口青梔打聲招呼便行至小嬌房間,青梔緊隨其後。
“水,水~”小嬌依舊嘟囔著。
商弘看著背部紗布滲透出來的血漬,心頭一滯,他小心翼翼將小嬌抱起,讓其坐於其身上,左手輕輕托起小嬌的勃頸處。
青梔忙將水杯遞給商弘,商弘將水杯送至小嬌乾裂發白的唇:“小嬌,喝水。”不知為何,他竟是連稱呼都變了,之前一貫稱之為念姑娘,冷漠而疏離。小嬌,從他嘴中叫出,配上那磁性沙啞的嗓音,甚是溫柔動聽。
小嬌甚渴,觸及水杯便咕咚咕咚地猛喝起來。
“慢些喝。”商弘輕柔出聲。
一杯水下肚,小嬌慢慢醒轉:“商公子。”今日之商弘一改往日黑色勁裝,一身白色裡衣,毫無平時的峻冷與倨傲,有的只是別樣的慵懶和那溫柔的眼眸。
小嬌搖搖頭:“我大概是在夢中吧,商公子怎會如此溫柔。”她伸手摸著商弘臉頰,這觸感,溫溫暖暖,又帶些男子的剛勁與粗糙,好生真實。
“公子,添上外衣,夜裡涼。”收拾妥當的鐘雨手拿商弘外套,哐當哐當跑進來,扯著嗓門大叫出聲。
“小聲點,姐姐剛醒,別擾著她休息。”青梔埋怨著鍾雨。商弘亦是投來冷冽的一睥。
小嬌迷糊地看著四周,被鍾雨一喝,睡意全無,看著自己正坐於商公子懷裡,手還摸著人家的臉,頓時覺得無比之尷尬:“那個,哈哈。”小嬌收回手,尷尬地笑著,扯到了背後傷口,頓時整張小臉縮成一團,清醒過來,背後傷口的疼痛如火烤一般熱辣辣地疼。
“疼嗎?”看著皺著眉頭的小嬌,商弘亦是跟著心疼了,如果可以寧願受傷的是自己。
“還~好~”小嬌有氣無力地說著。
“逞強。”商弘放下水杯,替小嬌理著額前亂髮。這動作太過曖昧與不真實,小嬌傻傻看著,竟是不知作何反應,任其粗糙的手指劃過自己光滑的額頭。
鍾雨與青梔亦是相視無言,如此暖心的氣氛他們不忍破壞,悄悄退出了房間併合上了房門,唯留一房溫暖。
“那個,商公子,可否先將我放下?”小嬌在商弘懷中扭動著。
“小嬌。”商弘低低出聲。
“啊!”小嬌自然答著,突然似乎哪裡不太對勁,細細琢磨後問道:“你叫我什麼?”
“小嬌。”商弘含笑著又叫道。
小嬌目瞪口呆,一抹紅暈頓時浮上臉頰,商弘覺得甚是可愛。
“小嬌,這裡好像喜歡上你了。”商弘拿著小嬌的手放在其心口:“你受傷昏迷,我很害怕失去你。”
“商公子可是還有婚約在身。”小嬌咬著下嘴唇,幽幽開口。
“情難自已。當找到她,我會和她說清楚的。”對於小嬌,商弘滿心滿眼柔情蜜意,對於那未曾謀面的指腹為婚唯有歉疚。
“容我想想。商公子先將我放下吧。”心很亂,林柯平,商弘,還有那未曾出現的商弘的未婚妻,小嬌只覺心口疼。手撫上胸前,小嬌頓時傻眼,玉佩,一直貼身帶於脖子的,阿孃留下的鳶尾花玉佩不見了。
小嬌低頭看身上衣裳,已然換成了一身粗布麻衣,頓時緊張地問:“我的衣服誰換的?”
“這家屋舍的主人和她女兒給你換的。”商弘答道。
“可有交什麼物件與你們?”小嬌甚是緊張地問。
“沒有。”商弘答道。
小嬌盯著他的眼睛,看似無撒謊。那麼,玉佩在哪?是否還在主人家?
“我乏了,想休息了。你叫青梔過來照顧我吧。”小嬌低迷地說著,玉佩,是阿孃留下的唯一念想,絕不容有失,定要查明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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