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家那老不死的過來,否則,我必取了這小子狗命。”黑衣人留下狠話,在森林中幾個迴旋,便消失不見,商弘終是閉上了眼沉沉昏睡。
待商弘再次醒轉,已是半夜時分。野獸在其耳畔嘶吼,涼涼的鼻翼已觸其臉部,再晚上一時半刻,商弘便成了其腹中之食。商弘撐起殘破的身子,一劍劈向那覓食的野獸。簡單止了一下血便趕回客棧,撐著最後一絲氣力,來到了念小嬌房間。不知為何,傷及至此,唯有覺得回到念小嬌身邊,方能安心。
商弘的思緒從回憶中回到面前的白鴿,做一隻白鴿多幸福啊,翱翔在天際,無憂又無慮。他起身來至窗前,遠山環繞,濃墨重彩,那裡蟄伏著什麼?他本以為已然看透這個局,殊不知仍在局外。
商弘收斂情緒,來至天陰房間。
“來了。”天陰臨桌而坐,倒上兩杯汾酒,一杯遞與商弘。
商弘坐下,一飲而盡。
“你日日與我們為伍,想著你是無時間作什的,而你派其他人功力不及。那些人命本以為與天陰派無關。近日我派出的暗衛,均是有去無回。便猜想,是哪個老怪物來了。”商弘不客氣地拿過酒壺,倒上一杯,一改先前豪邁,淺抿一口。
“見過他了?”天陰教主沉默而後接著說道:“你那傷,看其手法,便是他所為了。他欲做之事,我亦無法。”
“他,是誰?”商弘問出了此行來的目的,他究竟是誰。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走了,替我向小丫頭告別。”天陰喝下手頭之酒:“照顧好那丫頭。”
“天陰前輩。”商弘不甘心,想要追問。
“他是你父親的老朋友。”天陰教主的臉,已然恢復數日。只是和小輩們處的開懷,令其竟有些捨不得離開了,道不同不相為謀,再見,便是敵對。
不知是思慮過度,還是酒太烈,商弘覺得頭疼不已,他柔柔兩側穴位,方才稍稍緩解一點。
“天陰老頭!”念小嬌的聲音便是在這時脆生生想起,看著無甚精神,正在揉頭的商弘,她上前查探:“你怎麼了?天陰老頭呢?”
商弘一把扯過念小嬌,他坐著她站著,抱著她盈盈一握的腰部,將頭埋進她的懷抱。
念小嬌被嚇了一跳掙扎著,卻是掙不開一個男子強有力的臂膀。
商弘緊了緊懷中的人兒:“不要動。一會兒就好。”
那聲音啞啞的,帶著些疲倦,帶著些脆弱。一反往常的冷峻,今日的商弘令人有些心疼,有些想要去守護。
念小嬌止了掙扎,一隻手欲撫上懷中之人的肩膀,又覺不妥。已然抬起,卻還是輕輕放在了自己身側。這一刻,天地很靜,靜的可以聽到對方的心跳,撲通撲通的。這一刻,日頭很暖,暖到念小嬌頰紅滿面。
不多時,商弘便整理好情緒,鬆了念小嬌。她覺得與他一同分開的,還有自己的半顆心,這會兒空落落的。
“唐突姑娘了。”商弘滿是歉疚之色。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無礙。可是遇著什麼事了?”念小嬌其實很想問,昨天發生了什麼。
商弘行至窗前,窗外是客棧小院,一顆兩人合抱都抱不住的大槐樹在院子一側,根鬚盤根錯節,與客棧一樣老態龍鍾。
“你看,那槐樹旁離開之人。”
念小嬌上前,看著他們手持之物:“最近白事採買有些多。”
“一日多過一日。”
“為何?”
“因那黃金聖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