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回去看牢我家那小子了,最近學堂也不能去了,還是躲在家裡的好。”
進城之人滴滴咕咕,說著最近見聞,不過這見聞也太過驚悚。
念小嬌透過人群,看向談話的二人,那是兩個鄉野村婦。面板曬得黝黑,頭上還圍著亞麻布的頭巾。只露出腦袋頂上盤成髻的發,一人壯碩,一人高挑。
“可知始作俑者是誰?”
“聽說是那變態的葵花夫婦,自己生不出兒子,也嫉妒別人有兒子,見不得人好。便四處拐那小娃娃。”
聽到此處,念小嬌震驚不已。葵花夫婦在江湖上排的上號的,獨獨一對啊。念小嬌搖了搖頭,她不願相信。葵花夫婦真能做出如此人神共憤之事。
“姐姐他們說的可是葵蟒和花浮笙?雖相處短暫,我覺得他們不會呀。”青梔滿臉的難以置信,她是絕計不相信火爆脾氣的葵蟒,和嬌媚如花的花浮生,能做出這種傷天害理之事。
“進城再說,我也是不太相信的。”念小嬌揉了揉疲憊不已的頭,她覺得自己急需休息。
大概因為趕路太累,這夜念小嬌睡得極為舒暢,第二日醒來之時,已是臨近中午時分。
念小嬌他們三人找到了戈裡城唯一的小飯館,準備小撮一頓,以犒勞連日來的奔波。
聽聞隔壁桌的在商量,已經有了葵花夫婦的蹤跡,捕快們正趕過去緝拿兇手呢,戈裡城近來不甚太平,那賊人還真是喪心病狂,專挑小孩子下手。特別是剛出生的嬰兒,稍有不慎便被拐得沒了蹤跡。
傳說葵花夫婦連親生兒子都敢煮了燉湯喝,說他是世界第一大惡魔也不為過。因為葵花夫婦的傳言,整個戈裡城弄得人心惶惶。
最關心利益的商賈都不敢開門營業了,真是世風日下呀。
“快些吃,吃完了去看捕快抓人。”隔壁桌前商談的二人,三兩下便將滿碗白米飯下肚,桌上的菜餚都沒動幾筷子,便匆匆放下準備去看那捕快抓人了。
“我們也跟去看看。”念小嬌才吃了個三分飽。葵蟒和花浮笙是見過的,哪像世間傳言那般惡,是一對十分恩愛的夫妻,不像是能對幼兒下手之人。
念小嬌她們跟著人群來到街上之時,捕快已經往回走了。有兩個力大的拖著囚車而過,囚車上有一個碩大的籠子。籠中一名壯漢,身高八尺肌肉虯髯。鬍子在亂的臉上。看不清眉目是否清秀,面板是否白淨。整個便是髒兮兮的,青一塊黑一塊。那青色膚塊像極了剛剛捱過打,大概是缺乏之前與捕快好一方爭執吧。
“葵蟒!竟然真的是葵蟒!”青梔在人群中和大家一起呼喊著,只是大家喊打喊殺之聲不斷。而青梔是訝異不已:
“怎麼可能?葵蟒怎麼可能是殺人狂魔。
籠子中關押著遊街之一人,滿頭烏絲散落,鬍子拉渣,好不憔悴。
念小嬌被人群推搡著向前,心中百轉千回,最終化為一聲哀嘆,消散在人群中。
突然念小嬌覺得自己的手被人握住。回首一看,來人頭戴斗笠,看不清容顏。
只是一眼念小嬌便覺得似曾相識。
她輕啟朱唇開口問道。:“閣下是誰?”
“是我呀。”短短三字傳入念小嬌的耳中,如五雷轟頂,一時定住了。
看著斗篷內那張晦暗不明的臉,這些天也不知道遭了多少罪。念小嬌覺得心酸不已.
紅顏為誰誤,
徒惹淚沾巾。
當務之急,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辦,不然真等著葵蟒被押入牢中,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屈打成招也是有可能的。
“你有何打算?”念小嬌問到。
“念姑娘,君在我在,君亡我亡。十多年過去了,我與他從未分開過。哪怕註定要走向黃泉路,能與他一道,也算是夠了。”花無笙嗓音都有些沙啞,也不知是哭了多少回。
“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念小嬌嘴角上揚,她的笑總是如春風般和煦,如夏蓮般燦爛,如秋風般清爽,如冬雪般聖潔。
“只是不能在此下手,這裡百姓眾多,怕誤傷無辜。”
“夫君都快被冤枉死了,還管他無不無辜。”花無笙說不出的委屈,說不出的落寞。這些天也不知都經歷了什麼,曾經眉眼溫柔,而今滿眼憤怒。
“好了花無笙,如果還想救你夫君,便好好聽我的話,憑你一己之力是不會成功的。”念小嬌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她滿腦子是如何救下葵蟒,而又不驚動其他黎明百姓。
念小嬌思來想去,大概衙門前是最後的機會了。那段路百姓少,轉念一想可那段路官兵也多,總歸是不能兩全。
“怕什麼?我們這麼多人,何事不成?”念小嬌寬慰著都快要流出眼淚來的花無笙。拖著她出得了人群。
四人遠遠相隨著遊街的隊伍,特別是花無笙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那碩大球籠中,鬍子拉碴的漢子,還有重重的鎖鏈扣在手上,鎖鏈沉重不已,任葵蟒力量霸道,手腕處都被磨得起了水泡。
有淚自眼中冒出,花無笙一面心疼著葵蟒的遭遇,一面苦惱著如何才能救他。
行自衙門門口,百姓們止住了腳步,遙遙相望。
看著止步的人群和向前行去的衙役。
念小嬌說道:“便是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