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又見一翠綠宮娥裝的小丫頭從另一個方向而來,看到老嬤嬤滿臉不屑,這便令念小嬌困惑了。這樣、兩人一看便不是一夥的,何以來了兩撥人?
念起耶堤所言,這月亮宮,宮中有些地位的女子都甚是覬覦,哪怕是好奇心起,她們都會來查探一番的,果不其然,北面又有一個穿黃色印花小棉坎的小丫頭,腳步匆匆而來。
如此,倒是不好找出昨日歹人了。
“青梔,叫耶堤出去看看,這些人都是哪個宮中的。”
念小嬌頭疼不已,不覺揉揉額頭兩側,昨日投蛛之人,只得慢慢尋找了。
“是,姐姐先多歇歇,既然沒得頭緒,乾脆放下不管吧,是狐狸,總有露出尾巴的時候。”青梔上前,替念小嬌蓋好滑落的綢緞錦被:“我去去就來。”
青梔很快下了樓,拉著一樓正在灑掃的庭院的耶堤便往外走,出得院門,偷偷查探的三人還在,看得耶堤直往青梔身後躲,這些人往日可沒少欺負她。
老年一些的章嬤嬤是戴皇后得力干將,看著略肥,實則靈活不已。
穿翠綠衣裳的丫頭是這皇宮中唯一的貴妃娘娘烏拉敏淑的大丫頭,玲子,生的高挑瘦削,面貌可人,是個有幾分姿色的。
穿黃色小棉坎肩的是長公主金玄緣之婢女,淺衣,金玄緣是閔皇長女,封號若蘭公主。
“喲!耶堤你躲啥,能吃了你不成?”淺衣款款而來,有長公主撐腰,在這宮娥中算是能橫著走的。
“是啊,都能入住這月亮宮,還真是傍上一個不得了的主子了,怎麼瞧都不瞧我們一眼了?”章嬤嬤含沙射影,一番話說得酸溜溜。
皇后、貴妃娘娘和長公主都討不來的月亮宮,也不知被哪裡來的野丫頭住上了,怎麼不酸?若一直空置倒也罷,大家也沒得念想了,偏偏有人入住,便不一樣,各自主子的小心思頓起。
“耶堤妹妹,恭喜了,貼上個前途無量的主子。皇上昨日安歇於貴妃寢宮,我得回去伺候主子洗漱了。”這個時辰,等玲子回去怕是主子都該用早膳了,此話說出不過是氣氣章嬤嬤罷了。這宮中誰不知道,最是得寵的便是淑貴妃了,也難怪,淑貴妃生得美,又小皇后娘娘十歲,男人麼,食色性也,總歸是看姿色的,皇后娘娘終歸不復昔日光鮮了,再加上事務操勞,更顯憔悴,老得也較其他妃嬪更快。
玲子言罷,神氣極了,像個獲勝的大公雞,傲嬌地挺著七彩尾羽而去。
一旁的章嬤嬤氣的直跺腳,一扭頭半句話未說,便走了。
“耶堤,淺衣也告辭了,晚了長公主得尋我了。”淺衣也迎著來路而去。
清早熱鬧異常的月亮宮,復又恢復了清淨。
見眾人已散去,青梔和耶堤忙上得三樓,向念小嬌回報此間情況。
“明月郡主,你定要多加小心了。皇后娘娘、貴妃娘娘和長公主都是這宮中可以橫著走的主,得罪了誰,往後都不得安生。”耶堤心憂不已,未曾想,一大早來的都是不好惹得主。
“再小心也無用,光是住著這月亮宮,便是紅了大家的眼了。”念小嬌無奈言道,只是,這月亮宮是替孃親住著,這如斯美月是替孃親看著,將來陰曹地府相見,也好與她說道說道。念小嬌是決計不會妥協的。
“耶堤,將那兩口大缸復又抬回院子,誰也不許開啟,此中之物,只許你我三人知道。”
“是,明月郡主。只是放院子會不會太危險了?萬一哪天跑出來了,沒得傷害了郡主。要不要抬遠些,去萬青園給埋了?”耶堤想想那兩缸白麵蜘蛛就心裡發麻。
“留著有大用,就放院中吧,將來給不速之客一個驚喜。講究一個禮尚往來不是,她們欺負我年幼無人,我便把這個大禮留著回敬她們。亂闖遇上毒蜘蛛也怨不得我。”念小嬌越說神色越冷,從來她便是睚眥必報的,對於那些不給她情面的,她也無需手下留情了。
“十日之後便是皇帝伯伯壽辰了,皇帝伯伯本就日理萬機,再加上準備壽辰,怕是更忙了。我們自己出宮溜達溜達?”既是一時找不出投白麵蜘蛛的兇手,那便不想了。只是念小嬌素來跳脫,是個閒不住的主,讓她關在宮中養尊處優,沒得待出病來。
“這宮門,怕是不好出。”耶堤為難地道。
“無礙,皇帝伯伯說,先前贈與我的令牌,可以隨意進出。”念小嬌說罷從腰間掏出令牌,晃了晃。
看到念小嬌手上的令牌,耶堤震驚不已:“皇上可真是疼愛郡主,連他常年貼身之物都贈與您了。這不是令牌,這是刻有皇上名字的玉佩,自打我進宮,皇上日日佩戴的,甚是心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