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小嬌長袖一揮,甩出明月清風九捻珠把玩著。她煞有介事的在老鴇周圍轉著圈,珠子有一下沒一下的,高高拋起又接住。老鴇的心也跟著那珠子,忽上忽下,忐忐忑忑。
“敢問大姐如何稱呼?”
“額,大家都叫我寧娘子,公子如若不嫌棄,也可這樣稱呼我。”
“寧娘子,哎呀!”念小嬌說著話,一不小心其中一顆珠子失了手。
咣噹一聲。
重重摔在了寧娘子的肩頭,寧娘子頓覺肩頭的骨頭都要碎了。這小小一顆珠,擊打在身上,如被電擊,整個臂膀都麻木不已。
“你!”寧娘子有些敢怒不敢言,畢竟面前這個囂張的男子,讓她看不出深淺,那仗勢,不好惹。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念小嬌單手一揮,招回滾落在地的一顆捻珠,非但道歉毫不走心,還將九捻珠在手上把玩,輪番向上溜著圈,速度之快帶起冷風陣陣,這哪是道歉的態度,分明是給人下馬威。
“公子這是欺負老孃我身後無人?”寧娘子眼中的笑意漸漸消失:“老孃我別的都缺,唯獨不缺銀子與男人。這銀子夠我為添香閣請打手無數,這男人偶爾喚出來為老孃撐腰還是可以的,你還真當我怕了你不成!”
寧娘子面如霜,雖然無甚把握,不輸氣勢。她翹首以盼的望著門口,這個點,那人該來了,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何況是養個男人。
“噢,你這打手,看著不怎麼行啊。”念小嬌橫掃周遭添香閣護衛一眼,無人敢上前來,念小嬌把玩的九捻珠,看著便是不好惹。
“在等人?”念小嬌看著寧娘子不住望向門口的眼,問道。
“當然。”
“我可無甚耐心等勞什子的人,你就給個痛快話,人是放還是不放。”念小嬌言罷,一個珠子狠狠向前甩去,整面牆被貫穿了一個窟窿。凜凜北風自窟窿洞中吹來,滿堂紫色綢帶被吹得如群蛇亂舞,毫無先前的美感可言,下馬威就得給足。
“公子這是什麼意思?感情是來砸場的?這麼些年,添香閣什麼難纏的客人沒見過。你還真當我怕了你不成?既然公子沒有好好談的意思,那咱們乾脆就扯下臉面來說道說道。若實在要帶走阿鸞,留下銀錢百兩,贖得她的自由身,便宜你們了。”老鴇面上淡定,心中焦慮不已。那該死的男人,關鍵時候極不頂用,這都什麼時辰了,還不見來。
念小嬌可不管老鴇的救兵來是沒來,她向刃影和青梔使了個眼色,既是無錢贖人,那隻能用拳頭帶走阿鸞姑娘了。
念小嬌她們三人被添香閣的打手團團圍住。看這陣勢,就看誰的拳頭硬。
“老鴇,廢話咋那麼多,拳頭下見真知。這姑娘小爺我還就是相中了,非帶走不可。這麼些年你賺的黑心錢也算是不少了,沒得為了這區區百兩,斷送了這麼多年的生意。”
“你威脅我?”
“是,我就是在威脅你。你能奈我何。”念小嬌說罷,一把扯過阿鸞,擁入懷中,一股護犢子的架勢。
一時間,阿鸞紅霞滿面。身側之小公子哥看著柔柔弱弱,維護自己的樣子好生帥氣,令阿鸞一顆未經情事的心,好生忐忑,撲通撲通小鹿亂跳。
“你,休要囂張。”老鴇望著門口翹首以盼,看著那閃身而入的身影,笑逐顏開。她扭動著水蛇般的身子,一反先前的潑辣,嬌滴滴脆生生地呼喚到:“古爺,你可算是來了。再不來奴家都要被人欺負死了。”
念小嬌聽著那酥入骨髓的話。忍住心中的惡寒,朝著門口看去。這不看還好,一看真是嚇了一跳:“古蠻子,好些日子未見,竟是成了護花使者了?”
門口那高大魁梧的身子聽著阿鴇的哭訴,本來怒氣升騰。這麼些天的憋屈正好找到了發洩的地方。再聽到念小嬌的呼喚,怒火頓時便如洩了氣的皮球,無了蹤影。
他屁顛屁顛的跑去唸小嬌面前:“哎喲,我的小祖宗,哪個不開天眼的惹著你了?”
看傻了一旁的寧娘子。
“自是你的紅顏知己了。”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哈哈哈~~這幾日我只不過是喜歡來這邊聽聽小曲兒罷了,老闆客氣,不收我銀錢,論交情哪及得上念姑娘你呀。想我蠻子一個,能造出黃金聖錘那樣之逆天神器,一則主墳開了青煙,二則沾了姑娘福氣。姑娘若真要砸場子,古蠻子我別的沒有,給您遞上一把斧子。讓您可勁兒砸,砸的痛快。”
“姑娘?”寧娘子在一旁聽著不對味兒,再細細瞧之,這公子哥兒眉眼溫婉,胸脯雖是刻意綁束,倒還是有些微女兒之態,可不是可疑至極麼。
古蠻子說罷,還真真就掏出了一把斧子。煉器世家古蠻子的斧子可是非同一般,看那刀刃的光澤,便是鋒利無比。
念小嬌笑罵一聲:“真是個蠻子。誰要你這把破斧子,待會東西沒砸壞,倒把我的手掄疼了。”
“是是姑娘金貴,是蠻子我魯莽了。姑娘你說砸哪,我替你來,保準你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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