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斯。
一如金翰然之心。
在月亮宮外小徑的拐角處,金翰然如一頭獵食雄獅,隱藏在暗處的樹上。他蟄伏著,注意著月亮宮的一切動靜,直至看見閔皇一身真龍霸氣,邁著闊步離去,陰戾的眸方才卸下一絲狠決,卸下心防,方才覺得背脊生涼,冷汗已然浸溼柔滑如雲錦緞褻衣。
終歸看到了自已想要的結果,不枉他冒死逗留,金翰然笑意綿綿,擇與閔皇相反之路,繞道而去。
不多時,閔皇已然離去的身影折回看著空空通幽小徑,冷絕:
“無知小兒,不知死活。”
“皇上,夜涼,回吧。”
跟著閔皇的侍者喚小祥子,見閔皇久久駐足不前,小心翼翼暖語相勸,伴君如伴虎狼,可他是不同的,自小他便跟著閔皇侍讀,是閔皇最貼心體己之人,宮外的老母親也因了自己得皇上悉心照料,如果說這皇宮之中有誰還對閔皇有一絲真情,那必是小祥子無疑了。
“小祥子,你說何以他們一個個,都對朕陽奉陰違,當朕真不知道嗎?御使大夫已然上報,簡直是家門不幸,那白麵蜘蛛竟然是若蘭丫頭著人放的,夜間來查探的黑衣人也是她所派,真當朕死了不成?”
閔皇越說越生氣,以手為器橫劈而出,一米開外火花四濺,劍氣激起溝壑一道。
最終,人已離去,僅餘猙獰的溝壑如鬼面的邪魅一笑,留下閔皇憤怒的見證。
次日念小嬌在劇烈頭疼當中醒轉,她蹙眉坐於黃銅鏡前,鏡中的女子被對映得帶著暖黃之色,只是那眉那眼,正是她本尊無疑。
“青梔啊,昨日發生了什麼?”念小嬌懊惱地抱著頭,怎麼就把面具摘了呢,大腦一片空白啥也想不起來。
“也沒什麼,不過是把金翰然認成了商弘公子,還要拖著閔皇喝酒罷了。”青梔在一旁貼心地替念小嬌梳著頭,滿頭青絲直垂腰部,黑中自帶些微栗色。
念小嬌拍著胸脯,暗自慶幸:“還好還好,未曾做些逾矩之事。”
青梔抓起頭髮盤成一個丸子髻,側頭看了看,嗯,還算端正,然後悠悠出口:“對了,你與三皇子還羞羞了。”
“啥叫羞羞?”
“那個,就是,親嘴了。”
彷彿是青梔自己做了什麼害臊的事情一般,整個臉如煮熟的蝦,紅通紅通。
“啊!”念小嬌撫上嬌滴滴的唇,觸手柔軟溫熱,昨日竟是與一認識還沒幾天的男子親親了?她難以置信,醉酒之時,自己竟然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念小嬌狠狠擦了擦唇,直至搓到豔欲滴快要破皮了方才放過自己。
“該死的金翰然,他就不知道拒絕啊?”
“他可主動,可喜歡了。”青梔想著昨夜情形,可不就是他主動著麼。
“殺千刀的金翰然,我和你沒完。你喜歡親是吧,下次非得綁一頭母豬和你親個夠!”
青梔知道念小嬌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主,她暗暗想著金翰然和一頭母豬的畫面,頓時一陣惡寒,姐姐的惡趣味,真夠重的。
“姐姐,發已經梳好了,上面一個髻,下面留了一半頭髮垂散了,最是適合姐姐了,靈動又飄逸。你看這個是閔皇送的睡蓮金釵,這個是商弘公子送的月白素玉簪,用哪個好呢?”
青梔一手執釵一手執簪,問著念小嬌的意思。那金釵一看就做工非凡,十八瓣花瓣做得栩栩如生,蓮花給金簪添上一抹雅緻;素玉簪粗看普通,細細觀之,晶瑩剔透,碧如水波,玉質細膩,必非凡品。
“素玉簪吧。”
一根素簪扎發,一襲月白羅裳,好一個淡雅美人兒。
“姐姐真美。”青梔由衷讚道。
“拿桃花面具來吧,沒得被人看到就不好了。”念小嬌手撫上面龐,面具戴久了,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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