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漓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她低垂著眼眸,緊咬著嘴唇,努力隱藏著自己的思緒。
“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趙九宸敏感的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他害怕了,他不該那樣粗魯的對待她,更不該有那種荒唐的想法。
在他內心刻印最深的不是她的笑容嗎?
他該好好呵護才是啊...
“漓兒,漓兒”
趙九宸俯下身子,將葉漓輕輕攬入懷裡,感受著她顫抖的身體,用冰冷的手掌一下一下的順著她的後背,試圖用沉默來化解方才的殘忍。
蜷縮在他懷裡,葉漓已經絲毫感受不到溫熱,替換而來的是一種寒意。
從她的身體慢慢鑽進她的心裡,讓她曾經如火般灼熱的心臟慢慢變得發涼。
她最開始害怕時渴望著他能溫柔些,可他沒有,那麼現在她也就不需要了。
——
幽恆站在原地等了許久,直到伸手不見五指,星星也消失了才回到無憂殿。
換了衣服,褪去一身涼意,轉頭對身旁的魔侍吩咐著:“去把莫老叫來。”
莫老算是這魔宮唯一的十級侍衛,若無必須之事,幽恆不會傳喚他。
莫老雖年紀已大,可身手依舊敏捷,很快就來到了無憂殿,略微傾身,聽候差遣。
幽恆從袖中拿出一個瓷瓶,在手中摩挲把玩著,猶豫了許久才遞了出去。
“去查驗一下這瓶中血液是否無恙。”
“是。”
莫老小心接過瓷瓶,看到幽恆謹慎的神情他也猜到了這是何物。
聽聞最近魔宮出現一白衣女子,深得魔君的心,去哪都要帶著,甚至還帶進了議事處。
魔侍魔婢們都在猜測此人的來頭,也有人說是未來的魔後,謠言各種版本,稀奇古怪,不過十種的結果有九種是幽恆想要的,也就放之任之了。
待莫老離去,幽恆的眼眸暗淡了下來,心裡煩悶,若她真的中了毒,該如何是好。
他的阿漓那麼怕疼,那麼愛哭,必經受不住那毒的發作。
想到這樣,幽恆的心就平靜不下來,哪怕這空洞的大殿只有他一人。
“唰——”
漆黑的夜晚,一道魅影一閃而過,留下一絲痕跡,又消失不見。
對於趙九宸的話語,葉漓本不想理會,她憋屈的很,想哭又怕丟人。
可頭頂一片冰涼讓她慌了,他竟然比她先哭了嗎?
難道...又是她錯了嗎?
尷尬的抬起頭,平靜的對上他有些泛紅的眼眸,微微轉動著眼珠,想開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乾脆撐起身體,在他臉頰輕輕觸碰,而後又迅速掀開被子鑽進了進去。
臉上的溫熱並沒有緩和趙九宸複雜的心情,他討厭現在的自己,一邊是權利,一邊是她,抉擇不定。
“我在這魔宮感受到了我法器的氣息...”
殺戮之神適當的打破了他的思緒,提醒他什麼才是最重要的,不該想的別想。
“我知道,它就在魔君身上。”
趙九宸在心裡與他對話,眉頭微皺,他如今還不想那麼快去奪取,一來這不是他的地盤,對他無利,二來幽恆與他一般境界,爭鋒相對他也未必能贏。
他的憂慮自然也逃不過殺戮之神的眼睛,他沉默了片刻又說道:“讓你面前這個小娘子去啊,魔君不是很喜歡她?”
“不行!”
趙九宸一口回絕了他的想法,他斷不可能讓葉漓去靠近那幽恆,這不是把她拱手讓人嗎?
他看著不知不覺已經昏睡過去的葉漓,半個身子還露在外面,無奈替她蓋好被子。
在她身旁躺下,趙九宸看著那暗紫色的房頂,那顏色有些壓抑,可若不看些東西來吸引他的視線他會更加壓抑。
前世的權利之快歷歷在目,宛如一顆種子在他心中長出了嫩芽,在那慾望之水的灌溉之下瘋狂生長,慢慢的侵佔著原本屬於葉漓的地盤。
“只是讓她去拿,又不是讓她做什麼,再說你如今在她身邊,她又能出什麼事?
待她拿到法器,你我合力,必能當著天下之主,到時讓她一神之下萬神之上,給她無盡的榮華,豈不是兩全其美?”
殺戮之神看出了趙九宸已經略微心動,加重籌碼誘惑著他,在他的勸說與權衡之下,趙九宸終於答應。
天界,凌霄閣——
這裡是天界議事的地方,各路神職晨起議事,或重大事宜都在這裡舉行。
一高大男子身穿聖服揹著手站在那裡,在他身後跪著一少女,身形綽約,面容精緻卻帶著一絲莊嚴肅穆。
“沫兒,你可知你此去的目的?”
高大男子沉聲說道,轉過身來俯視著還未起身的少女,他的聲音雖低沉卻帶著壓力,讓人不敢接近。
他是天帝蘇晉,是如今這四界最為強大的統領著,處事公斷,從不徇私舞弊,因此四界都很是信服於他。
“父君,沫兒明白,您放心,就算是為了天界,沫兒也定會全力以赴。”
女子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自信滿滿的看著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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