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無救並非沒有擔當之人,自己闖下的禍,他拼了命也會彌補!
穿過奈何橋,經過三生石,範無救站在那陰森孤冷的閻王殿前停住了。
微翹的房簷許是不常打掃,已經結了些殘破的蜘蛛網,整體的牆壁全是黑色岩石所築,凹凸不平的表面卻折射著各種光彩。
窗子邊掛著的是森森白骨,各種部位夾雜,垂落到地面,彷彿他們還活著,用真實的樣子去看待這陰暗的世界。
那些骨頭的前生,都是十惡不赦之人,不得輪迴,屍體也不能得以安葬,靈魂已經送到了各方地獄接受刑罰,怕是已經消散在這世間。
範無救盯著他們許久,冥冥之中他有種感覺,自己將要變成他們的一員。
此去定是凶多吉少,按他所犯的錯事和閻王的性子,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以肉身償還罪孽,以靈魂彌補過錯。
他深吸一口氣,抬腳踏入已經預料到的死亡之路。
夜起斜倚在閻王座上,那寶座特別,是由萬千冤魂煉製而成,若靜下心來細聽,還隱隱聽得到他們的哀嚎與慘叫。
那寶座除了閻王之外,任何魂魄過人類坐上去,輕則厄運連連,重則魂飛魄散,所以一般鬼魂輕易不敢靠近。
夜起眼眸輕閉,眉頭微皺,像是夢到了什麼,範無救發出的細碎聲響讓本就睡眠不沉的他一下子驚醒。
卻看到一臉嚴肅的範無救直挺挺的站在下面。
“何事?”
他換了個姿勢,挺直了身板,手卻依舊抵在那案桌上,另一隻手握拳放在桌子上,伸出食指微微彎曲,堅硬的關節緩慢的敲擊著桌子。
那平緩的聲音傳到範無救耳朵裡卻讓他緊張起來,抬頭對上夜起帶著威嚴審視的眼眸,腳下往後縮了縮。
這還是他第一次單獨一個人來找夜起。
可無論他怎麼在心裡做建設,嘴巴都好像已經不是他的了,竟完全開不了口,就像是什麼東西黏住了一樣,一番苦澀綻開,讓他緊皺眉頭。
看著眼前人就那麼沉默不語著,夜起抿了抿薄唇,邪眸微低,卻也不說話。
他也明白範無救是第一次來單獨找他,能讓他這個平時大大咧咧的人如此害怕和緊張的,一定是出了他挽回不了的大事。
所以夜起給他好好思考的時間。
此時他覺得範無救好似變了個人,變得冷靜,沉默,不在魯莽,懶惰。
他雖對範無救沒什麼好印象,卻知道他這人本性不壞,不然他也不會任命他為這陰界裡重要的官職。
是他前世的慘死讓他性格大變,曾經對人熱情被磨滅,變的滿是敵意。
平常夜起都是看重謝必安一些,因為他冷靜異常,做事一絲不苟,想對比優秀的謝必安,範無救謝必安就顯得遜色了許多。
細想想自己總是忽略了他,心裡也有點不是滋味。
看來今日,是解除和範無救隔閡的大好時機,看他能不能好好把握了。
“你來這裡,不是來光看我的吧?”
夜起挑了挑眉,首先開了口,冷峻的面容也帶了些笑意,威嚴的眸子也軟了下來,開玩笑一般的調侃他。
這讓範無救有些詫異,一臉陌生的看著眼前笑意盈盈的人。
這還是往常沒有給過他好臉色的閻王嗎?
但既然他先開口了,他也不能不給他面子,況且此事真的是不能耽誤,於是範無救抹了抹手上的汗珠,說道。
“在趙九宸剛剛化神不久,他來找過我和謝必安。”
只這一句說完,他就停住了話語,因為他看到高座上的夜起已然變了臉色,原本和睦可親的樣子變得凶神惡煞,臉孔帶著黑氣。
“他來找你們?他又如何認得你們?”
聽到趙九宸的名字,夜起就控制不住情緒,接二連三的丟擲問題,弄得範無救措手不及,只好沉默。
範無救實在不知為何提起趙九宸閻王如此激動,莫非他們之前曾有瓜葛?
趙九宸與葉漓本就是禁忌的彼岸花葉同開,夜起一早就想把他殺了,卻因葉漓的執意阻攔,甚至以生命威脅,這他才不得不妥協。
誰知這個趙九宸竟絲毫不將他放在眼裡!
他暗自勾引葉漓不說,居然還將她帶離了陰界!
他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險?
他能保護好她嗎?
答案是不能,若不是因為他擅自帶葉漓出去,葉漓怎會死了一回,當時他又在哪?
要不是天庭規定閻王不得擅自離開,夜起早就前往魔界將那人碎屍萬段,以解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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