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天,葉漓的情緒突然低落,與誰也不說話,將自己關在沒有火燭的小屋裡。
夜色垂暮,屋子不透光,有些陰冷,角落的一團紅色瑟瑟發抖。
分明未至寒冬,可那不知從何而來的寒意卻將葉漓包裹,漫上她的每一寸肌膚。
她的雙眸空洞無神,視線落在地面,不知所想。
門外,幽恆心急的來回踱步,夜起倒是看起來很鎮定,一動也不動的看著幽恆轉來轉去。
可他的眼神卻時不時的偷瞄門縫,試圖能看到葉漓的狀況。
他幾次伸出手想要敲門,卻又放下,她一定不想讓他打擾吧。
“你進去看看吧,畢竟你們的關係特殊,她總不能連你也不見。”
夜起對幽恆說道,幽恆也實在是擔心,於是就硬闖了進去。
哐啷一聲,驚的房頂的蜘蛛四下亂跑,葉漓依舊蜷縮著身子,一動不動。
“阿漓。”
幽恆輕喚了一聲,謹慎的慢慢靠近,一步,兩步,見她沒有逃脫的反應,才敢大踏步的走過去。
葉漓聽見了幽恆的呼喚,可還是不想理會,心口如碎石般絞痛,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她好想投入一個懷抱,來減輕這負擔。
可又覺得這想法十分卑劣,卑劣,葉漓也不知為何會這樣想自己,只覺得如今的她都不該活著。
呼吸的每一口氣都好像是從別人嘴邊奪取的。
她到底是怎麼了...
難道,是源祁出了什麼事嗎?
這個想法轟的在腦子中炸開,將葉漓眼眸中的細碎光澤吸收殆盡。
她抬起頭,眸子平靜的可怕,看著幽恆急切的臉龐,良久,緩緩開口。
“你告訴我,源祁他到底怎麼了?”
幽恆的心驀然沉落下去,原來她如此的行為,是受了源祁影響。
難道源祁他...
其實他早已經能夠料到,只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在逃避自己的內心,逃避那種愧疚的感覺。
他終究還是因為自己的愛,毀了別人一生。
因為貪圖母愛,導致自己的親生母親自刎於他的眼前。
如今好容易得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卻又有一人為他而失去性命。
眸子逐漸變得嗜血,浸滿了血液的淚珠滴下。
葉漓慌了,她只是問他問題而已,她只是猜測源祁的事情,還沒有得到答案,他為何就這樣了...
“幽恆,你別這樣...你別哭...”
葉漓也急了,抹著眼淚用手去擦幽恆的淚,卻抹了他一臉的血,看著他好像魔怔了的樣子,葉漓也顧不得詢問別的,一個勁的往他懷裡鑽。
“你別,你別哭了好不好,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也不問了。”
葉漓抽泣著,她怎麼也哄不好他,她滿手的血,血紅色刺的她眼睛生疼。
她是不是做錯了,是不是不該在他的面前提別的男人...
她踉蹌著跌坐在地上,木呆呆的看著地面,手上的血蹭了滿地都是,也顧不得去清理。
幽恆耳邊盡是細碎的抽噎聲,擾亂著他的思緒,讓他逐漸爆發的心裡漸漸平靜。
他深呼了一口氣,用袖子隨意的擦了擦臉,為了不讓自己這幅樣子再嚇到她,只好又用法術清理了下。
蹲在她的身邊,把她的小手包住,薄唇輕吻在她的手背上,冰涼在觸碰到手背的那一刻,化為了灼熱。
見她的眼眸稍稍動了動,幽恆又趁機攬住她的肩膀,摸索間感覺她好似又瘦了一圈,不由得心疼起來。
“阿漓,...我”
幽恆想要解釋什麼,沉重的呼吸噴灑在葉漓的臉上,惹得她的睫毛顫了顫,耳垂也變成了粉紅色。
攥緊手心,咬了咬嘴唇,轉頭鼓起勇氣覆上了那涼薄的唇。
幽恆被那突然的熱情擊的慌亂不已,往常霸道的氣息也瞬間潰敗,僵硬的蹲坐在原地不敢動彈。
就感受那細細碎碎的輕微啃咬。
終於按耐不住,反迎而上,血與淚混合一起,都在熱情中滾燙融化。
地面也不再冰涼,而是染上了一層溫熱。
當夜起還在心急的時候,葉漓就低著頭,縮在幽恆懷裡,被他帶了出去。
她的髮絲凌亂飛舞著,臉上有褪不去的紅暈,夜起看著就瞬間明白了他們做了什麼。
卻不得牽強的擠出一抹笑容。
“葉漓,你可好了?”
“嗯,我很好。”
葉漓點了點頭,卻依舊沒有抬頭,夜起低著眼眸想要看一下她的情緒,卻怎麼也看不清。
似乎上面無故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汽,在阻擋著他的視線。
他看了許久,終於還是放棄了,強求不來的事情,再怎麼做都不會有結果。
陰界的另一邊,灼灼咬著手指瞪著那互相倚靠著看日落的兩個人。
她好像一腳把他們踢到太陽神宮,讓他們好好感受什麼叫日落。
金橙橙的光澤包容了大地,將地面綠色的葉子也化為了金光,灼灼一頭黑髮彷彿加了層濾鏡,變成了金髮碧眼的女子。
那碧眼卻是被氣綠的。
她要找夫君,嗚嗚嗚,擠著眼嗷嗷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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