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署，審訊室。
林凡坐在椅子上，眉眼輕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審訊室門口。
郭正眉頭緊鎖，抽著悶煙。
站在他面前的署長安志強同樣面色凝重：
“老郭，你幹這行都二十年了，怎麼還會把事情搞成這樣！”
見郭正一言不發，安志強推開門走進審訊室，打量林凡兩眼，這才沉聲道：
“年輕人，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雲山市安全署署長，我叫安志強。”
林凡抬眼看向安志強，想看看他接下來會怎麼說。
安志強看了眼站在門口的郭正，沉默兩秒才繼續道：“我們都清楚，郭正在警告無果之後朝你開槍，是符合相關規定的。”
“如果你不躲開，那一槍會擊中你的大腿，而不是打中陳四海，陳四海也就不會死。”
林凡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所以，郭正誤殺了陳四海，你們安全署會怎麼處置他？”
安志強五十來歲的人，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林凡。
良久，他才嘆了口氣：“工作失誤，留職察看。”
林凡‘哦’了一聲，反問道：“既然這件事情沒有疑問，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安志強沒說話。
郭正卻是忽然扔掉菸頭，大步走進審訊室，紅著眼睛低吼：“林凡，你態度給我放端正一點，別以為自己是武林中人，就能逃避責任！”
“責任，什麼責任？”林凡面色平靜地看著郭正：“人是你殺的，我需要承擔什麼責任？”
郭正狠狠一巴掌拍在桌上，怒目圓睜，卻又找不到話來反駁。
審訊室的氣氛，忽然變得格外沉悶。
過了好幾秒，林凡才忽然開口：
“二十年前，沐家滅門慘案，就是你們兩個負責的，陳四海身為重大嫌疑人，就算沒有直接證據，也該繼續調查，然而，你們是怎麼做的？”
聽到林凡提起‘沐家滅門慘案’，安志強和郭正神色都有些恍惚。
安志強給自己點了根菸，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和沐家是什麼關係？”
林凡神色淡漠，並未隱瞞自己的身份。
“沐東陽是我外公。”
聞言，安志強猛抽了口煙，再次陷入沉默。
林凡卻注意到，他夾著煙的手指，在輕微顫抖。
“看來我猜對了，”林凡的目光變得冰冷了些：“有人不讓你們繼續查下去，對嗎？”
郭正撥出一口濁氣，沉聲道：“沐家滅門慘案，沒留下任何證據和線索，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林凡點點頭，“既然你們查不清楚，那我自己查，並且我可以告訴你們，兇手一個都活不了。”
郭正再次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眼中的怒火彷彿要噴出來一般。
“林凡，我警告你別太狂了，你要是敢亂來，安全署第一個不放過你！”
林凡面無表情地起身，眼神卻更加冷厲：
“你們安全署查不出來，我自己查也不行嗎？你放心，我會把兇手一個個送去地獄，放心，我也不會給你們留下任何線索，你們到時候也說沒辦法，查不了，很簡單的。”
說完，林凡直接走出審訊室，在安志強和郭正的注視下，帶著等候多時的龍九離開。
郭正的臉色，因為憤怒而變得鐵青。
安志強遞給他一支菸，神色複雜地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暗中調查沐家滅門慘案……”
停頓了兩秒，安志強嘆了口氣：“二十年了，算了吧，我們安全署也不是萬能的，上面不讓查，我們又何必折騰呢，難道你忘了，當年因為查這個案子，你家裡人差點被……”
郭正搖搖頭打斷了安志強的話，隨後轉身走出了審訊室。
安全署大門口。
葉知秋已經等候多時，見林凡帶著龍九走出來，她快步迎了上來，帶著歉意開口：
“不好意思林先生，我和我爺爺在趕去揚名武館的路上，遇到了一些麻煩。”
正好此時，女管家秦嵐駕駛一輛銀灰色勞斯萊斯停在旁邊。
龍九也上前拉開了車門。
林凡坐進車裡，車子立刻行駛出去。
葉知秋看著勞斯萊斯混入車流，臉上浮現一抹無奈。
她是天之嬌女，商業女王，葉家的繼承人。
可在林凡面前，她卻感覺自己如此的渺小，卑微，偏偏她一點都不討厭這種感覺。
紅綠燈路口，勞斯萊斯穩穩停下。
林凡的手機也在此時響了起來。
見是李青山打來的，林凡笑著開口：
“老爺子，怎麼了？”
李青山的聲音似乎又蒼老了幾分，沉默兩秒才開口：
“林凡，玉明……快不行了，我知道李家對不起你，可玉明再怎麼都是我孫子，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啊。”
李青山的情緒極為複雜，說話也有些哽咽。
林凡沉默兩秒，輕聲道：“我現在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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