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意整個人都怔住了。
他剛剛說什麼？
他說要跟她結婚，要娶她，要她做他的顧太太。
是她聽錯了嗎？
“你…你剛才說什麼？”
秦知意抬起一張白皙漂亮的小臉，聲音微微的顫抖著，眼眶發紅，望著他。
窗外的雨漸漸大了起來，打在玻璃窗面上，噼裡啪啦的。
顧敬臣黑眸深邃，毫不避諱的與她對視，低沉道，“娶你。”
“你騙我的?”秦知意眼底泛起了水霧，似是要哭。
她才不信。
曾經，他也說過要娶她回家，他從來都沒有做到過。
他只會哄她。
顧敬臣湊近，抵著她的額頭，剋制著情愫，“不是騙，秦知意，我很認真。”
“只要你說一句願意，明日一早，我就帶著你去領證。”
秦知意睫羽一顫，上面沾著淚珠。
她垂眸，看了一眼小腹，抿了抿唇，“是…是因為孩子嗎？”
她覺得，他一定是因為她懷了他的孩子，他才突然轉變的這麼快。
顧敬臣沉默半晌，看她，“一部分吧，孩子只是加快了程序，娶你，一直都在我的計劃之內。”
“你忘了，四年前，我就說過娶你。”
秦知意眼底有淚落下，鼻尖酸澀，“你說了又怎樣，最後還不是沒有娶我。”
而且，他還親口對他的兄弟們說過，對她只是玩玩而已，當不得真。
她沒有忘，一直記到了現在。
每每想來，都隱隱地作痛。
顧敬臣擰眉，沉聲，“那是因為…”
他剛剛開口，桌上有電話聲清脆響起。
顧敬臣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掛了沒接。
秦知意注意到了，是顧修北打來的。
沒幾秒，電話聲又響了起來。
顧就臣依舊結束通話。
真煩。
接著，又響了起來。
顧敬臣正要關機，秦知意看向他，“接吧，萬一你爺爺是有事找你呢。”
電話聲依舊響著。
顧敬臣沉了沉氣，接通，“喂。”
電話裡，顧修北沉默了幾秒，出聲，“那個，她懷孕了是不是真的?”
顧敬臣，“嗯。”
顧修北又沉默了一會，“是你的種?”
顧敬臣擰眉，“廢話。”
顧修北，“你確定?”
“我可是打聽到，她跟宋家的宋聞舟認識，還跟澤文有牽扯，顧煜跟她還是同事，身邊的追求者就沒少過。”
“這麼多的男人都圍著她轉，你確定她肚子裡的…”
他尚未說完，顧敬臣不耐煩道，“我有事，掛了！”
“你敢！”顧修北緊急出聲，帶了怒意。
“顧敬臣，我告訴你，就算她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你的，我們顧家也不會認！”
“未婚先孕，傳出去，我們顧家的名聲往哪擱！晚晚還是你的未婚妻，你又該怎麼跟她交代！”
顧敬臣抬手按了按眉心，臉色沉下來，“什麼未婚妻？我不早說了要廢婚約的嗎？”
顧修北聲音怒氣衝衝的，“我不管，反正她生的孩子我們不要，趁著月份還小，你趕快帶她去醫院把孩子打掉！”
“我早就囑咐過你，要做好措施，你聽哪去了！”
秦知意就靠在他懷裡，顧修北說的話，她聽的清清楚楚。
她睫羽一顫，捏緊了手。
顧敬臣聲音決絕，“不可能打掉，這是我的孩子，你們沒有權利決定他的去留。”
“他更不需要你們來承認他。”
電話裡，傳來“砰”的一聲，似是杯子摔在地上的聲響。
顧修北氣血上湧，“你要氣死我吧！我看是之前我打你打的還不夠！”
“我告訴你，你要是敢讓她把這個孩子生出來，我就跟你斷絕關係！”
“從此，我不再是你的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