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意靠在他的懷裡,雙手環抱住他的勁腰,淚水染溼了他昂貴的西服面料。
“抱歉,弄髒了你的西服……”
“不打緊。”
顧敬臣啞聲說著,將她一把打橫抱起,回到了房間。
她的一雙手全都是血,還有玻璃碎渣。
顧敬臣凝眉,心裡疼了疼。
他將她抱進浴室放在洗手檯上,開啟水龍頭,幫她小心清洗著傷口。
“可能有點疼,你忍著點……”
果然,水剛觸碰到傷口時,秦知意一張小臉皺的很緊,眼底泛了淚,疼的直往男人懷裡躲。
顧敬臣全都看在眼裡,卻無法替她承受。
好一會,他將人抱出去,放在床上,拿來藥膏給她輕輕上著藥。
他削薄的唇輕抿,沉聲問,“你爸…”
“是個賭鬼,還愛酗酒。”秦知意抿了抿唇,情緒淡淡的。
所以她先前才不讓男人出去,她是真的很不想讓他見到她有那樣的一個爸。
顧敬臣,“他…對你不好嗎?”
秦知意輕輕汲了汲氣,“算不上好不好,沒管過我。”
“哪天我死了,他可能還會留在他的賭桌上等著翻本吧。”
不過最近倒是開始管了,張羅著讓她去相親,想著讓她趕緊去找一個有錢男人。
顧敬臣修長嶙峋的指節一頓,“那…你媽呢?”
“她對你也不好?”
秦知意,“四年前去世了,活著的時候挺愛打我的。”
她的那個媽叫裴姝,因為她是養女,從小就不怎麼待見她,每天不是打就是罵。
有一次她不小心摔了一個碗,她就狠狠的打了她兩巴掌,罰她在雨天裡跪了一天一夜。
之後她發了很嚴重的高燒,她也只是冷眼旁觀,任由她自己扛著。
四年前,裴姝突發心臟病去世了。
她的葬禮上,秦知意一滴淚都沒有流,因為她不難過,反而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再也沒有人會每天打她,讓她下跪了……
周圍的人都指責她,說她不孝,問她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顧敬臣聽到那句四年前,眉間微微擰了擰,“四年前,是我們剛分手的時候?”
秦知意看了他一眼,“我們分手的第二天。”
“那段日子是不是特別不好受?”
秦知意靜默了幾秒,只是輕聲一句,“都過去了……”
顧敬臣幫她手上的傷口小心纏上紗布,眼皮垂下,極力剋制著不穩定的情緒。
秦知意注意到他周身氣息的變化,開口,“你怎麼了?”
顧敬臣抬起一雙黑眸凝視著她,輕輕扯了扯唇,啞了聲音,“沒怎麼,就是覺得我們家意意,怎麼過得這麼讓人心疼。”
秦知意一雙晶亮水潤的眸子動了動。
他又開始叫她意意了。
他還說她讓人心疼,他是因為同情她才這樣說的嗎?
秦知意別過頭,抿了抿嘴角,低嗔一句,“我才不是你們家的…”
“那你還想是誰家的?”
顧敬臣單手掐上她的細軟腰肢,摟過來,帶到自己的懷裡。
秦知意掙扎了兩下,沒掙脫,反而被他抱的更緊。
顧敬臣,“我先前讓你去我的顧公館,考慮的怎麼樣了?”
秦知意,“沒想好。”
他連一句複合的話都沒有跟她說過,她要是真去了,她算他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