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籮唯一的用處就是在其他師弟師妹闖禍時做擋箭牌。
如今,她居然把師妹丟在臺上,獨自面對強敵,真是犯了大錯!
牧籮眼神平靜,漆黑瞳孔似乎能將尤珩看穿。
她譏諷一笑。
“你這話說得,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宗門是你家開的,給我留一席之地,誰給你的臉啊,我在師尊身邊待的時間,比你們所有人加起來的都要長,怎麼?你們沒進宗門的時候,我是一具屍體?找個墓裡待著?”
她今天才發現,自己和這人根本沒法溝通。
她這個大師姐,能為師弟師妹做一點事情,那就是她的榮幸?
簡直就是個智障。
如今她徹底認清了現實,也不準備繼續留在玄雲闕了。
師傅的救命和養育之恩,只能來日再說,她得先遠離這些腦殘,提高修為。
她轉身正要離開時,尤珩忽而抬手掌風朝她吸來。
“你給我回來!”
陸雨楠幸災樂禍尖叫道:“師兄,大師姐要逃跑了!”
尤珩是金丹期修為,能輕易拿捏她這個築基期五階的,牧籮只覺得渾身骨頭都被一隻無形的手捏住,無法動彈。
看著她無力掙扎,尤珩眼底陰鷙神色更濃。
“你就算比我在宗門多待那麼多年,在我面前也弱小得能輕易掐死,輪不到你在我面前耍大師姐威風。”
他站在高處,冷眼看著牧籮逐漸露出痛苦的表情。
“師姐,如果你向我求饒,或許會少許多痛苦,我只是帶你回宗門而已,不會為難你。”
陸雨楠在一旁眼神熾熱,得意笑著。
牧籮將她拋下面對那個可怕的男人時,她真是嚇壞了。
“師兄,你真該好好教訓她,她這麼貪生怕死,一點擔當都沒有,最好讓師傅把她從大師姐的位置趕下去,我可以勉為其難收她作婢女。”
聽著兩人這麼大言不慚。
牧籮攥緊了手中的劍。
滔天殺意洶湧而至。
是時候,該試試系統給的頓悟武技了。
感受著那越來越強悍的威壓,她渾身上下骨頭都不堪重負咯吱作響。
牧籮心中無限淒涼。
她保護的人,現在卻毫不留情將武器對準她。
隨即,她的眼神越發堅定,脊骨宛若鋼鐵一般挺得筆直。
單手握劍,將劍身抬至胸前。
她動作平緩,呼吸平穩,彷彿氣息與天地融為一體。
一股浩蕩縹緲的氣勢呼嘯而出。
九龍劍。
是玄雲闕秘藏武技之一。
武技有九層,但宗門只有前三劍的殘卷。
但僅僅只是殘卷,就已經達到了地階武技的品質。
若是能將九劍補齊,怕是能達到仙品。
據師尊說,這劍法,迄今為止,只有玄雲闕的開山老祖學到了三招,其他人連一招都難領悟。
她的氣息越發捉摸不透,周身靈氣凝聚湧動,形成一道旋渦。
隱隱間,似乎能聽到呼嘯的龍吟聲。
陸雨楠總算收起了那股驕矜白蓮花姿態,面色凝重幾分。
她能從牧籮身上感受到一種可怕的劍意。
“師兄,這是什麼劍招?我怎麼從未見過?或許……這是大師姐從哪裡偷學來的?”
話未說完,她便被尤珩臉上那難看的表情嚇得閉了嘴。
陸雨楠小心翼翼問:“師兄認識這劍法?”
尤珩已經隱隱有所猜測,臉上血色盡數褪去,像是著了魔一般,口中低喃。
“不可能!她這樣普通的資質,怎麼可能領悟那個劍訣?”
牧籮身邊浩蕩劍意越發強烈。
那由一道道劍芒組成的颶風,在她周身縈繞,依稀能看見颶風中掙扎嘶吼的龍首。
尤珩震驚到難以自持。
他迫不及待想要靠近看得更清楚一些。
鋒利劍芒從他身上掠過,留下一道道傷痕,衣服也被割出一道道破口。
“這是……九龍劍?”
“不!絕對不可能!她這種悟性,怎麼可能學得會九龍劍!”
這《九龍劍》是在一次練完劍法後,師尊把他叫到小院裡單獨說起的。
師尊拍著他的肩膀說,“你的劍術悟性,在整個宗門中都是佼佼者,你也是最有希望學會《九龍劍》的人,整個宗門,至今無人領悟第一招,今日,我把這劍訣卷軸複製件交給你,希望你能成為除了開山老祖以外的第一人。”
他在這《九龍劍》上下足了功夫,用了將近三年時間,遲遲沒有進展。
他一直對自己保持足夠的信心,認為他定然能成為開山老祖外的第一人。
但現在。
現實就擺在面前。
狠狠地打了他的臉。
九龍劍,被牧籮施展出來了!
這個連基礎劍法都得學幾個月的平庸之輩!
這個在宗門十幾年,卻還只修煉到築基期的廢物!
他在悟性上的自信,在這一刻,瞬間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