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籮!你就是這樣當師姐的?危險來臨之際,你把比你弱小的師妹推出去任人宰割,要是宗門弟子們都知道你今日的所作所為,你將有何顏面繼續待在宗門裡?”
牧籮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我臉皮厚。”
陸雨楠氣得渾身發抖,“你天賦很差,若不是因為師尊下山時發現了你這個棄嬰,不忍看你被豺狼分食,你根本不可能進入宗門,成為宗主的親傳弟子,要是師傅知道你推我出去送死,他定然會把你逐出師門!”
牧籮不為所動,“不是你自己要救人嗎?那你救啊,我又沒攔著你,等擂臺結束,我會親自向師尊覆命,要是師尊執意要把我逐出師門,那也沒辦法。”
眼見怎麼都說不通,那邊黃龍浩身上氣勢不斷攀升。
陸雨楠的恐懼達到了巔峰。
她渾身顫抖著使勁搖頭,“不,我不打擂臺,我剛才只是……”
牧籮眼底掠過一絲冷笑,“剛才只是逞口舌之快?難不成師妹是偽善?”
陸雨楠渾身僵硬。
她明顯感覺到四周眾人看向她的眼神變了。
她的怯懦和畏懼表現得太明顯,被牧籮一語道破偽善的真面目。
“而且……”
牧籮緩了一口氣,展開被血液浸染的雙手,“陸師妹,我都吐血吐成這樣了,你該不會還想讓我和他打吧。”
黃龍浩眼神陰冷,嗜血眸子牢牢鎖定陸雨楠。
“那個公主,你師姐已經成了個廢人,她丹田被我剛才那一擊毀掉,連武技都施展不出來,就由你來和我切磋,我們去城鎮中央的擂臺。”
“如果你能活下來,那一對母子,我就放過他們。”
被人壞了好事,黃龍浩本就心中戾氣劇增。
多管閒事的居然還是個北軒國公主,他渾身上下嗜血因子幾乎控制不住。
想到要讓這種皇室血脈的血液濺在自己身上,他就一陣激動,血脈噴張。
但牧籮提起了百花谷。
這的確是個麻煩,百花谷向來紀律嚴苛,在城內的修士不得妄殺,否則會遭到百花谷的追殺。
去擂臺,或許還真是不錯的選擇。
牧籮的丹田被毀了?
陸雨楠只覺得晴空霹靂,更深的恐懼將她籠罩。
這次出門她能毫無顧忌,都是因為有牧籮在身邊。
她闖了什麼禍,牧籮都能幫她擺平。
可現在……
她幾乎慌不擇言。
“你曾許諾過要用性命保護我,就算丹田被毀,也要信守諾言啊,你替我解決了這個男人,等回去後,我會求師尊為你治療,我會記得你今日恩情,日後在宗門裡也會多護著你,你也知道的,一個廢人,在我們這人才濟濟的宗門裡有多難過。”
她眼裡帶著殷切的希望,“師姐,我知道,你曾學習過一種秘術,你還沒有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對不對?”
一字一句。
盡是算計。
牧籮剛剛說完,她就後悔了。
四周那些平民看向她的眼神變了。
就連那被救的婦人,也震驚看著她,像是在看什麼十惡不赦的惡人。
這些話,著實太過逆天,將自私自利發揮到了極點。
黃龍浩都看不下去了,“她就算丹田碎了,也沒有你廢物,真不愧是皇室血脈,自私自利,狼心狗肺!”
根本不容陸雨楠拒絕,黃龍浩抬手一揮,一根繩索死死纏住了她,將她直接往旁邊空地的擂臺上拖。
只要上了擂臺,生死難料,他就可以光明正大殺了這個嬌生慣養的公主。
陸雨楠慘叫著呼救,希望向來寵愛她的大師姐能心軟。
不應該這樣的!
與對方打擂臺的不應該是師姐嗎?
牧籮冷眼看著,虛弱癱坐在地。
看到陸雨楠那驚恐萬分的慌張樣子,她咧嘴露出個笑容,攤開手掌,掌心多了一枚乾坤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