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有弘文會一直陪著自己,每天晚上,他都會牽著自己的手,走在前面,禪一又精神抖擻了,只是他沒有想到,兩人相伴的日子是如此短暫,留給他的將是無盡的思念,痛苦跟孤獨。
“放心,我會一直陪你的。”弘文也信誓旦旦地說道,可他也沒有想到,這是他唯一一次對禪一食言。
“喏,瓶子你拿好,我怕我一不小心摔了。”禪一把琉璃瓶遞給弘文。
“我記得,這裡除了玉骨花外,應該還有靈魂草吧!”弘文一邊收好瓶子,一邊說道。
“好像有,你要魂草做什麼?”禪一奇怪地問道。
“你呀!你忘了魂草有修復魂魄的作用嗎?”
“知道呀!怎麼了?”
“藍寶的魂魄不全,如果我們從後世將其另外二魂召喚回來,那必然需要魂草給她修復下魂魄,讓這三魂能夠完美地契合在一起呀!”
“哎呀!我怎麼沒想起來,對對對,趕緊找找魂草,我記得就在玉骨花不遠處的。”禪一立馬圍著玉骨花四周轉悠了起來。
“禪一,小心!”弘文突然喊道。
“嗤”地一聲,把禪一嚇了一跳,他低頭一看,哇塞,他的腳邊躺著一隻巴掌大的蜘蛛,已經被弘文的五行真氣擊中,七絕而亡。
“弘文,這是?”
“魂草對修煉非常有幫助,可以修復修煉時造成的魂魄之間的裂縫,所以會吸引很多修煉的精怪,剛剛那隻就是正在修煉的蜘蛛精,還沒有產生靈智,所以,看見你走過來,就本能地進行攻擊。”
“這樣呀!那你以前摘魂草給我服用時,豈不是都被攻擊過,所以你才知道地這麼清楚!”
禪一突然想起,有一次弘文無緣無故中毒的事,要不是尊主施法救了他,估計他也醒不過來了,那次,好像就有魂草的影子在,如今看來,難不成就是為了給他摘靈魂草而被偷襲造成的。
“嗯,第一次過來摘時,沒注意,被攻擊了下,中毒了,不過沒事,尊主很快就治好了我。”弘文怕禪一內疚,輕飄飄地說道。
“對不起,要不是我練功走火入魔,魂魄受損,你也不會過來摘魂草醫治我。”
“好了好了,都是些陳年往事了,又不是什麼大事,值得你左一個謝謝,又一個對不起了,咱們是生死之交的朋友,這點小事,何足掛齒,來,趕緊摘幾顆魂草,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哦!”
“你摘,我注意看周圍有沒有什麼危險。”
“嗯。”
禪一彎下腰,小心翼翼將魂草連根拔起,弘文全神貫注注射著周圍的動靜。
“嗤”得一聲,又一隻精怪被消滅。
等禪一拔完三顆魂草,地上已經躺了五六隻精怪的屍體,幾乎都是些劇毒之物,被其中一個咬一口,估計都得提前回戊戌世界了。
“三顆夠了,來,用這個布包裹下,防止精華流失,回去我在處理一下就好。”弘文取出懷裡的布遞給禪一。
“可以了。”禪一將魂草包裹好遞給了弘文,弘文將其納入懷裡,又取出帕子,替禪一擦乾淨手。
“好了,我們回去吧。”弘文收好帕子後,又習慣性走前面,把手伸向禪一,禪一沒有一絲猶豫,開開心心地握住了弘文那柔軟的手,像個被父母寵愛的小孩一樣,乖乖地一步不落地緊跟著弘文身後。
兩人不急不慢地往回走去,速度明顯比來時要慢了很多,不需要急著趕時間的兩人,都悄悄地享受著難得的溫情。
白天,陽光明媚,弘文那暗生的情愫,靜悄悄地躲在了心底深處陰暗的角落裡,不敢冒一絲跡象,生怕見光後立馬被焚燒殆盡。只有在這朦朦朧朧月色下,它才敢壯著膽子,悄悄地冒出一點頭來,暗搓搓地享受這偷來的甜蜜,仔細在心底一點一點回味,那絲絲甘甜讓他欲罷不能,他多希望這條路能再長點,再長點……。
缺根筋的禪一,從來沒有深思他為什麼這麼依賴弘文,為什麼喜歡跟弘文待在一起,又為什麼這麼喜歡被弘文呵護的感情,為什麼有時看到弘文會臉紅心跳情不自禁,有些人總是需要時間去沉澱,才能領悟這份感情。
隨後的半個月,兩人又一起結伴去了後山幾次,幾乎每次,禪一總會出點茬子,不是腦袋被樹枝刮到了,就是差點被凸出的石頭絆倒了,要麼就是被草叢裡突然竄出的動物嚇一跳,總之事故頻頻。
弘文看後山的路實在不太好走,白天就會趁禪一睡覺的時候,去將路清理清理,有草的地方把草給割了,有樹枝擋道的,把樹枝清理了,路不平的地方墊平,擋路的石子搬走,總之只要礙事的擋路的統統清理掉,他還在路邊隔段距離,就放一塊熒光石,雖然亮度不如燈,但在深夜裡走路還是非常醒目的。
弘文前前後後忙活了差不多一個月,這條直通後山的路終於讓他給開拓出來了,出於直覺,他總感覺他沒法一直陪伴禪一走在這條路上,也許哪天禪一就需要自己一個人走這條路,那有條好走的路也是好的,沒有他在旁邊護著,那就只能將這條路儘可能地平坦,安全,好走,他不希望禪一受到一點點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