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盈飛上門鬧事後不久,林父就得知自己是被誰算計了,雖然是一肚子委屈憋悶,可也無可奈何。
林父坐在書房想了一天,想來想去也只能怪自己。
誰讓自己偏聽了女兒的一面之詞,以為沈君竹也是心儀自家女兒,才答應去找沈府提親,還有意無意使用財富引誘對方同意;
誰讓自己沒有好好調查一下沈君竹的狀況,只偏聽下人的片面之詞,以為對方真的只是一個被遺棄的殘疾人,是個容易拿捏的半廢人。
誰讓自己剛愎自用,自以為家底厚實,沒有考慮別人的意願,一心只為自己女兒考慮了,最後害人不成反害己。
如果他早知道沈君竹是藍家選中的女婿,給他一百個膽,他也不敢跟藍家搶女婿,結果陪了林家祖祖輩輩打下的江山,他長嘆一聲,“我是罪人呀!”
如今的狀況,怪天怪地怪誰也沒有用了,他只想著上沈府負荊請罪,看能不能讓沈君竹看在自己一把年紀,還有一大家子的人要養活的份上,高抬貴手,給一條生路。
其實林父就算不上門,藍一樂也想著給他們一條生路,已經早早通知藍父,讓他撤了北門縣抗衡林家的鋪子,給林家在北門縣留一席之地,這地方距離桐丘縣一南一北,隔了大半個國家,以後想要再有交集就很難了。
林父雖然那口氣還沒有嚥下去,但終究還是感謝藍一樂沈君竹手下留情,留了一口飯給他們吃,北門縣雖然在北面,但是距離京城比較近,也比較繁華,在那裡留幾個鋪子,足夠他們林家生活了,他想著,只要他努力,重振林家還是有希望的。
沒幾天,林父就處理完在桐丘縣的事,帶著全家啟程去北門縣了,此生再沒有回到桐丘縣。
年底,藍一樂聽藍府從北門縣過來彙報業績的管家說,林家在那裡的生意還不錯,過的不算富裕,但也屬於中等偏上,一家人生活不愁。
林盈飛還待字閨中,不過聽說已經議親了,對方是個讀書人,年後就會成親,這是藍一樂最後一次聽到林盈飛的訊息。
話說沈父那邊安排過來探沈君竹訊息的人,也目睹了林盈飛到沈府鬧事的全過程,回去一五一十告訴了沈季月。
沈季月聽完小廝帶來的訊息,再一次被氣得吐血,一口一個孽子地罵著,可惜再恨再憋屈也無可奈何,他如今已經鋃鐺入獄,無錢無權,翻不起大浪。
在藍父的招呼下,他沒個幾年是出不來了,而且即使出來,對於藍家來說也是小螞蟻一隻,沈君竹已經跟沈季月脫離關係,自成一家,沈季月也無法上門鬧了,最終只能鬱郁終身。
藍一樂自從林盈飛上門鬧過以後,就有了警覺心,她讓藍父儘快將自己跟沈君竹的名份給定下,省得其他阿貓阿狗再惦記她家沈君竹。
藍父藍母對此還是很慎重的,雖然藍一樂才十一歲,還沒及笄,但所有流程還是可以按正常流程操辦的。
藍一樂主要是怕她自己離開了,結果自己在律法上跟沈君竹居然一點關係都沒有,這讓她心不甘,無論結果如何,她們始終要綁在一起,接受過新時代教育的藍一樂,思想還是傳統的,她覺得,對於愛情來說,似乎談名份這東西有點俗,但她覺得俗歸俗,但還是需要的,無論是沈君竹的身心,還是沈君竹妻子的名份,這些一個都不能缺。
沈君竹在藍一樂決定跟自己成親那天,如實告訴了藍一樂他也許活不過今年的中元節,讓她好好考慮考慮,如果仍然堅持嫁給他,他也不會拒絕,畢竟娶她是他的心願,離世前能夠娶到她,那他將再無遺憾。
藍一樂捧著沈君竹的臉,說道:“不怕,哪怕只有一天,也不能阻止我嫁給你,有我在,不會讓你死的,上天入地,我也會找到救你的辦法。”
沈君竹欲言又止,他原本想告訴藍一樂救他唯有她的純愛之淚才可以,可是他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一旦藍一樂真的用純愛之淚救了他,就會發生什麼事情,他打心底裡抗拒這件事,其實他不知道,這個念頭是他潛意識裡的認知,鬼王說這些時,沈君竹雖然陷入昏迷,但聲音依舊傳進了他的腦海,所以潛意識裡就會殘留了一些感覺。
成親那天,並沒有請多少客人,主要是藍一樂沈君竹嫌麻煩,於是也就藍府沈府一起吃了個飯,為此藍父藍母頗有微詞,不過最終還是敗給了藍一樂。
晚上,沈君竹坐在新房的床邊,掀開藍一樂的蓋頭,對著那張萌化他心的臉說道:“樂兒,雖然我不夠富裕,沒有藍家的家財萬貫,但我願意將自己所有的家產都給你;雖然我腿有疾,沒法帶著你盡情狂奔,但我可以陪你慢慢走,一直走到生命的盡頭;雖然我的臉有殘缺,沒有足夠匹配你的好容貌,但我可以用我溫暖的胸膛包圍著你,讓你永遠不會感覺到冷;雖然我性格內向,不善言辭,無法與你侃侃而談,但我可以一直做你最忠實的聆聽者,接收著你的所有喜怒哀樂;總之我的整個人,都是屬於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即使海枯石爛亦不會改變。”
這是藍一樂第一次聽到沈君竹一下說這麼多話,她知道這是沈君竹的肺腑之言,他很內斂,平時有個情話,有個親密都會臉紅半天,能讓他放開對自己說這麼多,可想而知是準備了多久,又做了多久的心裡準備,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話都說了。
羅嬤嬤幾個聽到沈君竹的話,都感動地哭得稀里嘩啦的,一邊哭,一邊還祝福他們倆,藍父藍母也一邊抹著眼淚,這兩人都太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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