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一樂藉著出去方便的時間,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禪一,讓他在自己煉化本體後,將沈君竹的靈魂也送入輪迴通道,讓他跟自己見一面,這樣他就會相信自己沒有消失,就會有繼續活下去的動力。
初始禪一死活不同意,“不行,這樣太危險了,萬一你猜測的是錯的怎麼辦?”
“你傻呀!我要錯了,你立馬施展聚魂術,將我的魂魄強行歸到藍靈羽花本體上,然後再想辦法囉,笨!”
“哦哦哦,知道了。”禪一想了想,這樣可行,立馬點頭。
“我走了,不能停留太久,你好好把聚魂術,引魂術跟召魂術幾個術法再溫故溫故,我怕你能力太差,到時候施展錯了,哎!明明很簡單的術法,么么教我一次我就學會了,你都跟著弘文學辣麼久,還是手忙腳亂地,我也是服了你了,我跟你說,這次要是再出差錯,你等著瞧,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藍一樂對著禪一揮舞了幾下手後就走了。
藍一樂走後,禪一真的坐下,好好溫故這幾個術法,一直到天黑。這次無論如何不能出錯,否則就真的萬死難辭其咎了,這次是真的性命攸關,容不得一絲差池呀!
這是禪一多年來第一次全神貫注的練習這幾個術法,以前他都不覺得他能用上,每每都沒有心思花在上面,學的也是三心二意,幸好弘文看得嚴,他沒有學到十成,七八成還是有的,這次的全力以赴,終於讓他完全掌握了這幾個術法。
沈君竹抱著藍一樂坐在窗前的榻上,他好希望時間就一直停留在這一刻,可是窗外樹木的影子不斷提醒著他,時間仍在毫不留情地行走著,他萬般揪心,卻又拿時間無可奈何。
藍一樂感覺到了沈君竹低落的情緒,她也知道,他們即將分離,她心中也是千般無奈,萬般不捨。如果有辦法,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丟下沈君竹一個人回去,畢竟兩人都活著,才有再次相聚的希望,她寧願用生離來換取相聚,也不願死別,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藍一樂悄悄抬起沈君竹的手,暗暗施法,兩人的手腕上同時出現一圈一模一樣的紅色痕跡,如同戴了一個紅色手鍊一樣。
同一時間,二十世紀昏迷在病床上的藍一樂手上也同時出現了一圈紅痕,讓一旁看護著的樂旭驚呼了起來。
“樂兒?,這是……?”沈君竹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紅圈不解地問道。
“這是同心咒,么么家的獨門術法,上次我們上山時,我逼她教我的,她還不樂意呢?我把她壓床上揍一頓她才給的。”
藍一樂一邊得意洋洋地說道,一邊抓住沈君竹的手,輕撫著沈君竹手上的那圈紅痕。
“呵呵呵,你呀!老欺負她做什麼呢?霧機跟我旁敲側擊說幾次了,讓你不要老欺負他家么么。”
沈君竹下巴擱在藍一樂的腦袋上說道,眼光也停留在兩人手腕上的紅痕上,嘴角微微翹著,內心的喜悅表露無疑。
“我也沒有老欺負她了呀!一般只有自己人,我才會逗一逗,其他人想讓我欺負,我還不樂意呢?我這人挺挑的,不是誰都可以成為自己人的,那些心思惡毒,動機不純的人,老遠就能看到氣息渾濁,我也不樂意接近呀!”
藍一樂扁著嘴振振有詞地說道,似乎欺負人還是給他面子了,能被她“欺負”的人得偷笑了。
“好,隨你,反正他們也沒有意見,我看他們還挺樂意被欺負的,而且知道你也不會真的欺負他們,就是無聊了跟她們玩玩,也沒有惡意,他們也都知道。”
沈君竹也是無奈,藍一樂性子跳脫,沒事喜歡招貓惹狗,無聊時還會跟貓狗打架呢。
“這個同心咒,除非灰飛煙滅,否則永不消失,哪怕是變成了白骨,只要另一個催動同心咒,它也會在骨頭上顯形,只要這個圈還是密合無縫的,就說明你在對方心裡依舊是獨一無二的。”
藍一樂將同心咒的用途說了出來,她當初也是無意間看見么么手上有這麼一圈紅痕,覺得奇怪,就刨根問底地逼問了出來,才知道那是么么給霧機下的同心咒,她們桃花一族都必須下的,用來鑑定對方的心意的。
藍一樂原本是沒想使用的,這種方式顯得有些不信任對方的意思,但自從她想明白要如何才能救沈君竹開始,她就思量著使用了,有了這道咒在身,如果她消失了,沈君竹看到這個咒還在,也許就會知道她也還在,同時仍然心繫著他,那他需要經歷的漫長的日子裡,這也許會成為一種安慰,一種動力。
她還想著,桃么么說過,如果其中一人,全身心的將自己的情緒灌注於同心咒上,另外一個人就可以接收到對方的情緒,雖然沒有電話好用,但也算是一種低端的通訊方式了,這點真是藍一樂想要的。
“那如果有縫呢?”沈君竹沉默了很久突然出聲問道。
“我們倆不會有縫,你要相信,無論如何,無論出現什麼狀況,你手上的這道紅痕都絕不可能有一絲絲縫。”
藍一樂絲毫沒有猶豫地回道,她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沈君竹的感情,這如同人呼吸空氣一樣,愛他成了本能,沒有了他,她呼吸都是困難的。
“嗯,兩個都不會有縫的。”
沈君竹微笑著看著藍一樂,滿眼的熱情,滿眼的不捨,已經承載不下了,洶湧般朝外溢位,如果有縫,那他的靈魂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他的心是依託於藍一樂的愛生成的,如果愛沒有了,那他也就只能是一汪沒有靈氣的紫靈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