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噗嗤笑出來,“行,也算有模有樣了。”
馬車一路顛簸,晃得兩人昏昏欲睡。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了。
外邊低沉兇戾的男聲響起,“什麼人?”
時穆穆給薛明兒一記眼神,她掀開簾子,遞上拜帖,“聽聞寨子有大事,又逢我們玉貴樓開業,特為寨主獻菜一份,食物貴重,還請小兄弟通傳一聲,天也熱,一點心意請小兄弟買酒。”
薛明兒掏出一些碎銀放在男人掌心。
“玉貴樓?”男人琢磨片刻,“你們先等著,我們要層層上報,最後寨主見不見得你們,得看寨主的心情。”
“多謝小兄弟。”
說完,薛明兒就縮了回去。
她有些擔憂,“秦玉西要是不見我們怎麼辦?”
“不見就翻進去。”
薛明兒:“?”
她還以為有什麼高階手段,結果最後還是翻牆??
兩人等了許久,外邊才響起一道聲音。
“我們大當家有請玉貴樓老闆及掌事,接下來由我帶路,還請裡邊的兩位貴客莫要好奇,萬一因為這點小事兒見血,不值當。”
時穆穆出聲:“勞煩帶路。”
馬車又動了,薛明兒下意識握住她的手,目光死死盯著忽明忽暗的簾子。
不知過了幾個彎,幾個坡,剛才說話的女聲才又道:“請兩位貴客下馬車。”
薛明兒“譁”地掀開簾子,見外邊沒什麼異常,才跳下去,再扭過身去扶時穆穆,沒想到她已經自己跳下來。
時穆穆環顧寨子,張燈結綵,一片豔紅。
她笑道:“原來是喜事,那我倒來得巧,能討杯喜酒喝?”
與他們說話的女人笑起來,“客人當然要善待。”
女人正要帶著他們進去,又有個女人跑過來,“大當家,新郎官准備好了。”
“當真?帶他過來吧!”
時穆穆和薛明兒這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面板偏黑,身材結實的女人就是秦玉西。
她穿著簡單,左臉有道不影響觀感的傷疤。
“原來是大當家,失禮了。”時穆穆遞上食盒,“早就聽聞大當家性格豪爽,我們小店開業,自當送上一份薄禮。”
秦玉西擺擺手,讓她一同進去,“不用說場面話,前幾日我們在賭場有一面之緣,當時只聽說有那麼個人竟然能贏宋雀,後來又說這個人開了酒樓,倒是新奇。”
時穆穆聽得心驚。
幸好只是耳聞,要是她聽得再多點,身份怕是要暴露。
她讓薛明兒遞上食盒,“都是新菜品,大當家嚐嚐。”
“來人,擺上,再給掌櫃和掌事擺座,就放我旁邊。”秦玉西大手一揮,再回頭看時穆穆,“我跟你有眼緣,會喝酒嗎?”
“一點點。”
秦玉西坐在那張鋪了虎皮的骨頭椅上,“嚐嚐我寨裡自己釀的酒,包你再喝不下其他地方的。”
說著,有兩個手下給時穆穆和薛明兒倒了一杯。
薛明兒悄悄給她遞話,“我爹不讓我喝酒,要是回去一身酒氣,要捱罵的。”
“你意思意思的了。”
兩人正說著,門口的人挺直了身體,高喊:“新郎官到——”
所有人的視線紛紛看過去。
一襲紅衣的謝骨被帶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