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走廊裡,喬安靠在牆上,仰面看著頭頂慘白的燈,內心一片空白。
她希望此時能想點兒什麼事情,隨便什麼都好,可是沒有辦法,她腦袋裡,心裡都是空的。
而這一片白色的燈光中,手術室門上亮著的那個紅色的燈,顯得尤為刺眼,像來自深淵,邪惡地凝視著她。
“病人家屬,你先坐一會兒吧!這麼站著也不是個事兒。”一個看上去與她差不多年級的護士經過,眼裡有些不忍,輕聲叫她。
喬安把頭收回來,才發現因為長時間的仰頭,脖頸已經徹底僵硬,轉回來的一瞬間,一根筋忽然抽搐,疼痛一路直竄天靈,也讓她一個激靈回過神。
她以為自己沒哭,可是護士卻給她遞了張紙巾,原來竟是頭髮都溼透了。
這一個插曲,像是將喬安從虛空中扯回來,她終於坐在椅子上,埋頭痛哭。
在這個世上,媽媽是她唯一的光和熱。
媽媽說,她被撿到的時候,甚至連臍帶都沒剪,拋棄她的人,顯然對她沒有半分不捨。
若是媽媽不在了,那她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可現在媽媽變成這樣,都是因為她!
因為她而勞累,因為她而生病,更是因為她,才進了這個手術室。
喬安無法想象,失去媽媽的世界會是怎樣,那她的努力,都變得沒有目標而可笑。
手術門開的時候,她摔了一跤,那是因為腿腳麻木而脫力引起的。
主任看她這個樣子,終究沒辦法再苛責,“暫時脫離危險,但是還要在重症室觀察幾日,你……”
喬安與主任大夫認識一年多了,哪怕剛才被罵得很慘,這會兒還是如看神明一般的看著他,“主任您說。”
“也沒什麼好說的,注意按照要求好好照顧病人,明天早上8點前醒過來就沒有什麼大礙了。”
喬安連忙點頭,目光巴巴地看著他,生怕自己錯過了什麼細節,
“她的身體情況,你也清楚,這樣的事情不要再發生,手術……只能往後推了。”
從手術室裡推出來時,喬玉言還處於昏迷中,重症室裡只有一個人,除了儀器的滴滴聲,格外安靜。
喬安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了什麼要緊的事情。
到6點半,窗外都已經開始亮了,喬玉言還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喬安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連忙叫人。
可偏偏大夫和護士都不急,她心裡又急又氣,但是又不敢發火,只能一遍遍地來回踱步。
眼看著過了七點,她只好趴在床邊喊,“媽,你快醒啊!媽,別這樣,天亮了,天亮了,你快醒醒。”
“媽,媽我可以解釋的,我還是……我還是你聽話的安安,我沒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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