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朵煙花忽然在頭頂炸響，耀眼的光芒將眼前的世界頓時照亮了。
然後是一朵接著一朵的煙花燦爛地在天邊綻放，間隙裡，喬安聽到那邊廣場上傳來喧鬧的人聲。
聽得最多的一個詞就是“新年快樂”。
喬安轉過臉，正好碰到楚霽也同樣轉臉過來看她。
又一朵煙花炸響，喬安在五顏六色的火光中看清他的臉，真實又不真切。
“新年快樂。”
說出來喬安才忽然發現自己這一句話竟說得這樣認真。
顯然楚霽也覺得不適應，他立刻轉過了臉，然後潦草敷衍地丟過來一句，“新年快樂。”
喬安莞爾一笑，笑到一半，忽然明白過來。
哪裡是有什麼重要東西要她去拿，媽媽這是故意將他們兩個人趕出醫院。
縱然不迷信，可落在自己孩子身上的東西，她總會在意那個“萬一”。
可這是她唯一一次沒有跟媽媽一起跨年。
“送我回醫院吧！”喬安的聲音有些悶悶的，像是有些哽咽。
楚霽轉臉看了她一眼，卻什麼都沒有說，掉轉頭就往醫院去了。
還沒走多遠，楚霽的電話忽然響了。
這個點兒打過來，很有可能是楚家人，喬安連忙替他按下接通鍵，然後比劃了一下，做禁聲狀。
電話裡卻傳來關悅歡快的聲音，“阿霽，新年快樂！我的節目結束了，你快來接我吧！”
楚霽臉上便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好，那你要等我半個小時，餓了嗎？想吃什麼？”
喬安在一旁看著他有些失神，原來，面對關悅的楚霽是這個樣子的。
電話裡的關悅顯然心情很好，語氣與平日裡完全不同，帶著些小女人撒嬌的口吻，“西湖路上的咖啡館今晚不關門，給我帶杯拿鐵，口味你知道的。”
楚霽的笑容裡就含了一絲寵溺，“知道，三分糖，雙倍奶。”
電話掛了之後，楚霽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收起，但看上去心情比方才好了不少。
然後似乎才發現喬安還在車上，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像是結了一層寒霜，與方才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