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白皙的雙足這個時候凍得通紅，腳上佈滿大大小小的傷口，有些像是磨出來的，有些是被什麼劃破的，腳上到處都是混著沙土的斑斑血跡。
喬安注意到他的目光，更看到他皺起來的眉頭，連忙把腳往後縮了縮，“我，我不會弄髒你的車的。”
說完怕他忽然作惡，喬安立刻小跑著，飛快地鑽進了後座。
楚霽終究沒有再說什麼，車子順著來時的路往城裡開。
路上的路燈也依次亮了起來，小年夜在城市裡的一盞盞燈光中來臨了。
車子一直開到城裡某個分叉路口，楚霽停下了車，“自己回去。”
喬安看了一眼手機，還有公交車，連忙答應了一聲，推開車門下去了。
可一下車，一陣寒風吹過來，簡直透心涼。
喬安踮著腳走到路邊，坐在旁邊的花壇上，把鞋子放下來，這裡去公交站還有一段距離，光著腳怕是要引起路人的圍觀。
但是當腳伸進鞋子的一剎那，疼痛驟然襲來，差點兒讓喬安疼得叫出來。
面對著另一隻鞋，她竟然有種下不去手的感覺。
正在給自己打氣時，面前忽然停了輛車，隨著車窗降下來的是楚霽的聲音，“上車。”
啊？
呆愣了兩秒，喬安的本能再一次超過她的反應，幾乎是立刻她就已經坐在了車裡。
“地址。”
這是要送她回家？喬安覺得今天的楚霽大概是腦筋有些不大清楚，忽然菩薩慈悲心腸起來。
車子一直開到了喬安和喬玉言住的巷子裡。
這是她們租的房子，因為不是學區，又老破小的，所以租金便宜，但是好在生活還算便利，對面就是菜市場，離醫院也不遠。
這會兒這裡都沒有什麼人，路燈似乎也比別處更昏暗些。
喬安認真地給楚霽道了謝，就乾脆赤著腳往自己家裡去了。
倒是楚霽車子的大燈一直照著她進了門洞，讓她心裡也沒那麼埋怨下午的痛苦了。
更何況，看樣子，他似乎忘記了她再一次以荀霍女朋友的身份去了楚宅。
等到了家，喬安立刻洗澡換衣服，然後給自己的腳上藥。
然後將前兩天買來的菜從冰箱裡取出來，飛快地做了三菜一湯，裝在保溫盒裡送去醫院。
走下樓的時候，她忽然看到巷子口一閃而過一個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