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來的一路上，在看到攤著的那本書時，喬安的心裡都恨透了這個人。
恨透了他這樣殘暴地打破她小心翼翼珍藏的東西。
可是隨著那火苗慢慢地熄滅，她心裡的那些怒那些恨似乎也就這樣慢慢地消失了。
及至到現在，她甚至還對著他歪頭笑了。
而後墊著腳輕盈地走過去，笑容一如既往地好看，“這麼快就下班了？”
但是在喬安捱到他身體的一瞬間，他立刻就嫌棄地將她推到一邊。
可喬安的腿還因為蹲久了兒不大靈便，這一推，人就被推到了地上。
沒有防備地摔下來，摔得有點重，她忍不住皺著眉伸手護住胸口，等那陣痛過去之後，才再一次抬頭。
楚霽似乎往前移了半步，只是揹著光，喬安看不見他的表情。
其實猜也能猜得到，這個人就是見不得她好，做了這麼多事兒，不就是為了回來看看她狼狽的樣子？
喬安笑了笑，自己扶著一旁的牆壁站了起來，像是有些懊惱，“又忘了，你有潔癖，我這就去洗澡。”
說完之後轉身哼著歌去了衣帽間找衣服。
吃個晚飯的時間房間裡已經被收拾乾淨了，喬安走到楚霽虛掩的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楚霽竟然在工作，大白牆上放著投影，是個視訊會議，整個房間裡都聽得到其他畫面里人的聲音，只不過這邊的畫面仍舊漆黑，他似乎不喜歡出現在影片裡給別人開會。
喬安想起那一次在學校校務樓的會議室裡，他坐在朦朧的昏暗裡，與別人影片會。
任何時候，他都這樣衣冠楚楚麼？
喬安輕輕脫掉拖鞋，赤著腳走過去，一直走到他面前，在他冷峻的目光中，伸手摟住了他的腰，氣若游絲地問，“怎麼回家了還工作呀？”
楚霽目光又冷厲了兩分，伸手將她的手拿開，卻沒能成功。
喬安仍舊緊緊地箍著他的腰，甚至整個人都黏到了他身上，不知死活地伸手去解他的紐扣。
楚霽的身材是真的好，緊實的肌肉在燈光下還有點兒水光的感覺，她伸手戳了戳，然後又悄悄地看了他一眼。
像是根本沒有看到他眼底的警告，徑自將臉貼上他的胸膛，輕輕蹭了蹭，然後兩隻腳踩上他的腳面，像一個調皮的小孩，伸出食指這裡點點，那裡點點。
“喬安！”
楚霽聲音裡的警告味兒已經很重，喬安卻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他，然後用氣聲笑眯眯地對他說：“你忙，我就這樣等你忙完。”
說話的時候，靈活的手指彈著鋼琴似的往上游走，然後在碰到他耳垂的時候，忽然就被捉住了。
喬安抬眼，撞見他幽深的眸中，忽而璀然一笑，在他腳上踮起腳尖，吐氣如蘭，“想你了呢！”
燈光下，喬安的臉有一種瓷器般脆弱的質感，偏偏嘴唇上面卻顯得有些過分蒼白而沒有什麼血色。
楚霽就這樣盯著她，像是想要看穿她此番行為下究竟是藏著什麼樣的心機。
“楚總，楚總？”
大約是一直沒有聽到楚霽的回應，視訊會議裡有一個人有些疑惑地提高了聲音，像是想要確認楚霽還在不在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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