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並沒有。
安曼如電話裡和程寧月說話時語氣如常，還安慰她不要胡思亂想，不管是公司還是警局那邊葉家都會派人處理的。
程寧月原本都做好了準備，但後來安曼如一句“你放心，只要有葉家這個後盾在，誰都不能往你身上平白無故地潑髒水。”
眼眶莫名發酸發熱。
然而這份感動並沒有持續多久。
掛了安曼如的電話，程國章的電話緊接著就打了過來，寧月剛剛接通，那邊劈頭蓋臉就怒道：“你怎麼回事啊寧月？好端端的，逼的人家割腕？現在鬧的全網都知道了！你以前還是當醫生的呢，怎麼做事情這麼欠缺考慮？！”
“……”
不等程寧月回答，程國章又問：“行之呢，他沒生氣吧？你公婆現在對你是什麼態度？你有沒有跟他們道歉，好好說幾句軟話，實在不行你就給他們下跪---”
“他們準備把我掃地出門呢，您滿意了嗎？”
程寧月一隻手攥緊了床單上面的流蘇，閉上眼睛結束通話了電話。
扔下手機，她進了浴室裡洗漱，順帶洗了個澡，裹著浴巾出來的時候剛好和推門進來的男人四目相對。
葉行之凌晨坐了最早的班機回來，北方這個時候天氣已經有些涼了，不似婁城還熱的人心煩。
男人身上帶著遠行歸家時的風塵僕僕。
“你怎麼回來了……”程寧月下意識地往前走了兩步。
不知道是不是程國章那一通電話吼的，程寧月這會兒還覺得自己腦袋有點嗡嗡的，生怕眼前的男人是不是幻覺。
程寧月手抬起來，頓了頓還是放了下去。
不過手還沒有完全地放下去就被男人一隻大手給握住了，葉行之一個用力就把人給拽進了自己的懷裡。
“唔---”
鼻子不小心撞到了男人的下巴上，其實不疼，但程寧月眨了一下眼睛，一顆眼淚就落了下來，打在了葉行之的白色衣領上。
“嘖，哭了？”
葉行之低眸睨她，拇指往程寧月白皙嬌嫩的臉蛋上一抹，“不會是想老公給想哭的吧？”
“……”
程寧月覺得自己矯情，在程家從小到大過的水深火熱的時候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呢，怎麼現在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沒哭。”
程寧月不好意思地別開自己的臉，悶聲道：“你要不要去洗個澡？”
“嗯。”
當時打她電話關機葉行之心裡始終放心不下，馬上讓榮助理訂了最快的機票回來。
去機場的路上葉行之給程寧月發了幾條微信訊息。
人生將近三十年，頭一次，他這麼的期待時間快一點，再快一點。
想要迫切見到眼前這個人的心思前所未有的強烈，他甚至有些懊悔那天早上給程寧月打電話的時候語氣為什麼不好一點？
程寧月不知葉行之的心路歷程，點點頭，轉身要去給他放洗澡水。
葉行之卻拉住了她，“我自己來就行，你昨晚肯定沒有睡好，再去睡會兒吧。”
程寧月昨晚睡的的確不怎麼好，好不容易睡著之後又是噩夢纏身。
程寧月抿唇，“那我躺一會兒，你洗完澡出來再叫我，我有事情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