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媽媽從小就沒有瞞著自己。
程寧月每想起來一次心裡就恨程國章一分。
母親善良了一輩子，哪怕自己過的那麼悽苦，也還是從小就教育她不要輕易地去恨一個人。
尤其是自己的父親。
程寧月一直不說話，葉行之開車時偶爾還要分神去看她一眼。
那些陳年舊事時間太過久遠，知道的人不多，但葉行之之前讓人去查過，所以恰好就知道。
車子開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終於到了墓園。
在外面的花店裡買了一束馬蹄蓮，程寧月想說讓葉行之在外面等她，這男人卻不由分說一定要跟著她進去。
在墓園門口的管理處填了資料，程寧月吸了口氣，帶著葉行之進去。
誰知道母親的墓碑前面居然放著一束雛菊，花兒看起來已經有些萎了，應該是這兩天有人來過。
程寧月一下子就想到了程國章，臉色霎時就冷了下去。
媽媽早就沒什麼親人朋友了，這些年來除了自己也沒有人會來祭拜掃墓。
程寧月氣不過，把墓碑前面那束雛菊拿起來扔到了一邊，不過想了想最後還是又撿了起來，兩束花並排一起放在墓碑前面。
原本想跟媽媽說點體己話的，但是葉行之在，程寧月不好意思說。
想了想，程寧月乾巴巴地給母親介紹：“媽，這是葉行之。”
葉行之不太滿意她這介紹，挑眉道：“哪有你這麼介紹的，你怎麼不說我是你老公？”
“……”
程寧月沒理會他，默默地掏出手帕給母親擦拭墓碑上面的黑白照片。
葉行之沒話找話：“你小時候跟岳母感情一定很好。”
程寧月嗯了聲，“小時候家裡沒錢，她白天上班，晚上就帶著我一起去擺地攤補貼家用。”
那時她剛剛上小學，母親招呼客人討價還價的時候，小程寧月就坐在一旁的矮凳子上自己看書。
有看不懂的就問媽媽。
那會兒雖然日子不怎麼好過，但是母女倆相依為命，日子再苦也不覺得。
後來母親死了，她被帶回程家，住著大房子日子卻過的水深火熱。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這輩子過的最開心快樂無憂無慮的就是和母親在小鎮上的那幾年時光了。
“你還擺過地攤呢。”
葉行之挑了挑眉，“是不是挺好玩的？”
程寧月悄悄翻了個白眼，“等哪天你破產了可以去試試看，到時候就知道好不好玩了。”
“……”
在墓園待了大半個小時兩人才離開。
回去的路上程寧月手機響起來，一看是程國章的電話她就沒接。
今天是媽媽的生日，想到過去的事情，程寧月怕自己接起電話會忍不住對著程國章破口大罵。
誰知電話一直響個不停，剛開始是程國章的電話，後來打過來的就是程家的座機號碼，再之後就是程漓月的電話了。
程寧月皺了皺眉，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看到程漓月的號碼時還是接了起來。
“你在哪兒？現在趕緊回來！”
電話那頭傳過來程漓月尖銳的聲音，“爸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沒注意，從樓梯上摔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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