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地打了招呼認了人之後，謝雲夫妻倆親自帶著程寧月去了老夫人的病房。
葉老夫人還在睡著。
謝雲說：“媽從早上起就一直唸叨著呢，你們過來之前才挨不住睡了過去。”
外面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
謝太太說：“要不我先帶寧月回家去吧，明兒一早再過來看媽。”
程寧月畢竟遠道而來，葉行之特地私下裡同她說了，寧月剛剛小產不久，希望他們照顧一點，不要讓她太累了。第一天過來，謝太太也不好就這麼讓人在醫院裡過夜陪老太太。
“不了，我就在醫院吧。”
程寧月抿了一下唇瓣，輕聲開口：“要是半夜外、謝老夫人醒了，我也可以幫忙一起照顧。”
“這……”
謝太太勸了幾句，見程寧月態度堅定，之後讓人把隔壁的病房收拾出來讓程寧月住著。
……
謝老夫人是翌日一早七點多醒的，意識迷迷糊糊，抓著護士的手就喊小婉。
謝家的兒女們心疼，有人哄著，有人去叫了程寧月過來，說無論老夫人叫她什麼讓她都先應著。
老人家時日無多了，意識已經模糊渙散，果然把程寧月當成了謝婉，抓著她的手就不肯鬆開了。
程寧月心裡也覺得難過，替媽媽難過。
要是媽媽沒有遇到程國章，她會不會早一點被謝家的人找到呢？
若是被尋了回去，她就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千金小姐，也不至於後來吃了那麼多的苦頭，年紀輕輕的就香消玉殞了。
如果能換得媽媽少受那麼多苦，程寧月想，她寧願媽媽沒有生下來她。
謝老夫人身體狀況不佳，但是握著程寧月的手一直不松，哪怕又睡著過去了也不捨得鬆開她的手。
聽著老人家一句一句喊著她‘小婉’，程寧月心裡也酸酸澀澀的。
謝老夫人大部分時間都是昏睡著，程寧月偶爾會親自拿毛巾動作溫柔地給她擦手擦身體。
老人家醒過來時喊她小婉她也笑著回應。
這幾天程寧月對老夫人的照顧謝家的其他人都看在眼裡。
謝雲這幾日忙著公司的事情，今天才想起來夫人那天說的話，問道：“你說寧月小產是怎麼回事？”
之前程寧月被綁架的事情並沒有曝光出來，知情的來來去去也就那麼幾個人而已。
謝太太也不是很清楚，說道：“葉總說是意外。”
“我讓人查過那位葉總，以前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外面狂蜂浪蝶多的是。”
謝雲皺眉，“往後寧月就是咱們謝家的孩子了，葉家那個小子要真對她不好，咱就把把接回家裡來。”
謝太太點頭，“好好好，不過一切還得依著寧月自己的意思吧。”
……
謝老太太是在程寧月過來的第五日下午病逝的。
老人家忽然全身痙攣抽搐，送進手術室不過半個小時人就去了，家屬一一進去道別。
程寧月心裡悶悶的，很難受。
短短的時間裡，先是葉行之的外婆，後是謝老夫人，她已經經歷了兩位老人家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