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她還是沿著來時的路回去吧,免得一會兒天黑了,她又像上次那樣走不出去了。
可是……何歡邁了幾步又不由停下,那蘄蛇一般很難見到,若是錯過了,怕以後既沒機會了。
腦海裡浮現出白起因為疼痛而蜷縮成一團的身影,何歡堅定地撥出一口氣,其實把它先逮了,也耽誤不了多大功夫。畢竟機會是可遇不可求的啊。
想到這兒,何歡有些猶豫,愣了一會兒,當即下定了決心,把它逮了!
誰知等她轉過身的時候,卻發現剛剛還趴在石頭上曬太陽的那條蘄蛇,竟不見了蹤影!
難道,這蛇成精了,看出來了她的心思,趁她猶豫的時候跑掉了?
一邊想著,何歡一邊疑惑地走到近前,在周圍仔仔細細地檢視。
忽地,腳邊草叢窸窣了一聲,何歡定睛,臉上浮上微笑,“在這兒呢,看你往哪兒跑!”
何歡彎腰就想要去掐那蛇的七寸,它竟跑得飛快,何歡一下子抓了個空。
手抓空了,但是腳卻沒有踩空,恰好地踩到了一塊搖晃的石頭上,整個身體不受控制地朝著峭壁下倒了過去!
“啊,太高了太高了,要摔壞了!”何歡心裡頭閃著驚慌,本能地撲騰手腳。
緊緊地閉上眼睛等待著疼痛的洗禮,身下一沉,她忽地感覺身體被一股大力拖住,使得她不再下墜。
“何,何歡姑娘?”
一道低沉中帶著清冽的男聲充滿了詫異。
何歡慌忙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平靜如常的臉。
不,是絕色容顏。只不過臉上沒什麼表情。
活了兩世,何歡都沒有見過還有比眼前這個男子更加好看的了,這五官,當真是世上無二。漂亮得不得了。
“你是,吳憂!”
就是上次救了她的那個吳優!
但見他今日著了一件跟山林顏色十分不搭的土黃色,跟周圍明顯的綠色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對比。
“好了,,沒事了,不過你來這裡做什麼啊?”吳憂把何歡放到地上,目光閃著迷惑。
何歡頹然地看了一眼草叢,哪裡還有那條蛇的影子。
“我啊,來採藥啊。”何歡看著吳憂的顏,真的是好看得不得了啊。
“哦?你是大夫?”吳憂雙眸微微發亮。
何歡點頭,“嗯,是的。”
聽著吳憂說話的聲音,實在是很中聽,雖說他的聲音跟司徒籌有些像,但是,比起司徒籌來講,聲音更清冷了一些,不似司徒籌那般溫文爾雅。
“你自己一個人來的嗎?”吳憂接著又問道。
何歡四下看了看,依舊沒有看到毒牙的身影。
“不是啊,我還有一個同伴,不過不知道哪兒去了。可能是走散了。”“哎對了,你是住在這附近嗎?”在山林中遇險兩次都是被他給救了,何歡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呃……嗯。”吳憂先是愣了一下,而後點了點頭。
“怪不得你對山路這麼熟悉呢。”何歡輕輕一笑,看著吳憂的完美無瑕的臉,忍不住道,“吳憂,謝謝你兩次救了我,如果你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我一定竭盡所能幫你!”
吳憂眸光驟然一閃,目光灼灼地看著何歡,“是嗎?”
何歡連忙點頭,閃爍著認真,“這你就放心吧,我何歡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女子,但是說出去的話還是作數的!”
吳憂看著何歡堅定的目光,一直淡漠的嘴角不由得輕輕上揚,低聲道,“好。”
“那我就先回去了,一會兒怕是要黑了!”
何歡看了眼西斜的太陽,急忙跟吳憂道別,可惜那小木屋不是她的,又有黃胥在那兒養傷,否則,她還真想請他過去坐坐呢。
吳憂衝她淺笑點頭,伸手指了指,“那邊可以出去。”
何歡感激地衝他抿嘴一笑,踩著腳下軟軟的雜草快步離開。
等她終於走出了山林來到桃林外的時候,何歡才忽地瞥見毒牙靠在一顆大樹下,似乎睡著了。
快步抬腳走過去蹲下身,“毒牙,毒牙,你怎麼了!”
一邊輕喊著毒牙,一邊替他把了脈,何歡忍不住蹙眉,他怎麼會中了迷香的!
剛剛她並沒有聞到什麼特別的味道,她也沒有被燻暈的,怎麼偏偏就把他給燻倒了呢?
當即,她用力按壓住毒牙的人中,直到他噴嚏一聲從沉睡中醒了過來。
“毒牙,你知不知道你是怎麼被迷暈的啊?”何歡看著毒牙,下意識問道。
“屬下也不知道,正跟著你走著,就在我把揹簍放到地上整理裡面的藥材的時候,鼻尖忽地聞到特別的香氣,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毒牙邊說邊懊惱,剛剛他怎麼就著了別人的道兒了呢,將軍留下來本意是讓他保護好何歡,卻沒想到,第一個拖後腿的竟是他。
忽地他想起什麼,霍地一下站起來,“對了,何歡姑娘,你沒事吧!”毒牙面帶急死地著何歡,她若是出事了,不光將軍不會繞了他,他自己也饒不了自己。
“我沒事,就是本來想抓條蛇來給白起做藥,沒想到什麼都沒沒撈到。”還差點摔死。何歡在心裡默默地補了一句。
“天色漸晚,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何歡扶著雙腿還在打顫的毒牙站起來,朝著木屋緩緩走去。
等到了木屋近前,何歡忽然嗅到一股子沁人的香味,讓她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走到近前,就看到司徒籌坐在木屋前,面前升起了一堆篝火,最重要的是他的的手裡,用一根棍子串了一整隻雞,放在火上烤著!
“阿歡,你回來了,我剛剛在附近獵到了一隻野雞,便烤了,你去洗洗手,準備吃雞。”
何歡看著那隻雞,眸子閃閃放光。還記得她前世裡在電視劇裡總是看到他們在野外烤雞吃,當時就饞的不行,沒想到今天倒讓她大飽口福了。
開心地應了一聲,何歡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毒牙抬腿跑開,弄得毒牙差點摔倒。
把手洗乾淨,何歡又看了一眼黃胥,才放心地走出來,準備品嚐美味。
“還差一點,你坐下等一會兒可好?”司徒籌偏頭看著何歡,柔柔地說道。
“好啊好啊。”何歡連連點頭,蹲在了司徒籌的身旁,看著他的手不時轉動著樹枝,烤雞的香味兒隨之散發出來。
“我來試試吧!”何歡手指有些發癢,伸手接過司徒籌手裡串雞的樹枝,卻沒想到,她低估了那烤雞的分量,手腕沒有用力,導致串著烤雞的樹枝前端迅速下沉,那烤雞猝不及防地掉進了火堆中。
“啊,我的雞!”何歡心中一抖,下意識地起身衝到火堆前,伸手就去拿躺在火堆上的烤雞!
“阿歡,小心!”司徒籌眸光一緊,一個大步跨過來,將何歡的手給拽了回來,然後隨手一抄,那烤雞就被他託在了手中。
“你怎麼能把手伸進火裡!”司徒籌面容緊繃,眉頭深扭,似乎是真的動了氣。
“我……那時候就是下意識地反應。”其實,就是吃貨的本能,饞唄。
“你啊。”司徒籌看著何歡,只覺得十分無奈,嘆了口氣把手上的烤雞放到一旁早就鋪好的樹葉子上。
誘人笑的香味兒直往何歡的鼻子裡鑽。眉眼不經意掃過司徒籌的手心,卻見他手心裡被烤雞燙得通紅一片。
“你手……”何歡急忙拉過他的手,仔細地看了看,應該不會長泡。
“疼嗎?”何歡鬆開手,關心地問道。
而此時司徒籌,目光怔怔地望著何歡鬆開的手,一時間腦子裡一片空白。
“沒事,不過是稍燙了一些而已。”司徒籌神態輕鬆地說道。
那就好。
“我可以吃它了嗎?”見司徒籌手沒什麼事兒,何歡咬著唇抬眸討好地看著司徒籌。
司徒籌輕笑,“當然可以了,就是專門為你捕到的。”他拿起烤雞,將雞腿掰下來,遞給了何歡。
何歡迫不及待地接過雞腿咬了一口不禁感嘆,果然是味道甚好,滿口嫩滑,唇齒留香啊”。
司徒籌坐在一旁,看著何歡吃得無比香甜,想到這雞是他親手獵到,又親手烤了給她吃,見她吃得開心,司徒籌便覺得他的世界一下子明亮起來,不管為這個女子做什麼,他都心甘情願,甘之若飴。
很開吃完了一個大雞腿,何歡只覺得飽得厲害,轉頭見司徒籌坐在那兒一直盯著她看,不自覺臉頰有些發燙。司徒該是覺得她吃得太多了吧。
司徒籌隨便吃了幾口,便跟著何歡回了房間。
何歡認真地將今天才來的草藥分類,一邊分一邊輕聲呢喃,“這是黃胥的,這是白起的,黃胥,白起,白起……”
想到白起,何歡不免再次怔忪,那個皇上,總有一種讓人心裡不安的感覺。
分好了藥,何歡將其中幾包交給毒牙,囑咐他給白起送去。
“屬下知道了。”毒牙拱手,看著何歡認真了眸子。
收拾好藥材,何歡眼皮很快便打起架來。
昨天晚上何歡便睡得不是很舒服,是以這時候何歡困得不行不行的。
司徒籌見何歡坐在那兒手裡拿著草藥,困得搖搖晃晃,臉上府上一抹淡笑,輕輕走過去,俯身,想要將她抱起來。
這時候,房門被緩緩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