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的身形跟那些羽箭幾乎差不多同時到達何歡跟墨羽面前。
霧晨跟毒牙還有夜叉三人拼命的舞動手中的長劍,用劍花將幾十支羽箭打飛出去!
白起一手舞劍彈開箭矢,一手扯下身上的斗篷揮舞將剩下的箭矢打落,一時間,打鬥聲響作一團。
何歡怔怔地站在原地沒敢動彈,耳邊全都是嗖嗖嗖的箭矢聲,她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穿透。
而身後的兩個黑衣人竟也同樣站在那兒不動聲色,看著白起他們將箭矢全部擋開,心中不禁感嘆,畢竟都是在戰場上以一敵百的戰神級別的人物,擋這幾支羽箭不費吹灰之力。
眼看著他們的人背後的箭簍快空了,而白起已經衝向何歡,兩個黑衣人彼此對視了一眼,腳下迅速移動。
何歡見白起朝她衝來,本能地朝他伸出手,而站在她身旁兩米遠左右的墨羽,眸光閃閃地盯著白起衝來的方向。
而霧晨他們很快便衝到了墨羽跟前,霧晨一把扶住墨羽,毒牙跟夜叉牽制那個黑衣人。
而這時,何歡身後的黑衣人忽地先是用長劍虛晃了白起一招,緩了緩他的行動,反手襲擊霧晨,霧晨不得已鬆開墨羽,將她護在身後。
場面剎那間混亂起來。
何歡趁此邁動腳步,自己朝著白起疾走過來,卻不想草叢裡衝出幾個黑衣人,一邊攔住了她的身形,一邊衝白起揮起了長劍。
白起見何歡被幾個黑衣人包圍,心中一緊,驟然間氣場大開,手起劍落,幾個黑衣人眼睛都沒來得及眨一下便倒在了他的腳邊。
濃濃的血腥味兒瀰漫開來。
許是白起過於心急去救何歡,斜下里突然伸過一把長劍,朝著他的左胸刺了過去。
白起感受到殺氣,眉頭微蹙了一下依然不改方向,奮力開啟身前的黑衣人,暗自用內力抵抗那刺向胸口的長劍,就算真的被刺到,也不會危及生命!
“白起,小心!”何歡見狀,著急地大喊一聲,顧不得前邊黑衣人的阻擋,急急地就要衝過來。
墨羽眼光一黯,踉蹌地快走了幾步,伸出手臂,擋在白起身側!
“呃!”
悶哼聲響,墨羽的手臂被利劍刺入,鮮血順著劍身低落下來。
白起眉頭深皺,本能地接住墨羽倒過來的身體,同時並沒有忘記抬頭去看何歡。
眼看何歡也已快衝到近前,忽地一個黑衣人猝不及防地將手中的長劍扔向何歡!
“歡兒!”白起驚叫一聲,想要飛身過去,無奈墨羽在他懷裡,讓他動作滯了滯。
何歡目光向前,剛好看到白起抱著墨羽,心底下微微動了一下,湧過澀澀。
敏銳地感覺到身後的危險,憑著本能地朝一旁躲了一下,可惜,那劍還是擦著她的手臂飛了過去,哐地一聲釘在對面的大樹上。
手臂傳來刺痛,何歡心下一緊,怕不是胳膊被割破了。
白起臉現焦灼眸光一轉,看到一旁趕過來的霧晨,立刻墨羽匆匆推到他的懷裡,足尖一點,騰空朝著何歡飛身而去。
餘下的黑衣人紛紛舉劍阻擋白起,使得他還是近不得何歡的身,白起此刻的臉色因為氣急而變得蒼白如紙,周身散發出來強烈的肅殺之氣,仿若地獄的閻羅王一般。
何歡捂著胳膊靠在一棵大樹上,看著白起跟那些黑衣人打鬥在一起。
“何歡姑娘!”毒牙大喊一聲,解決掉他前面的最後一個黑衣人,飛身朝著何歡衝過來。
而白起也在頃刻間將攔擋他的人全部處理,身形快如閃電地朝著何歡飛了過去。
眼前人影一閃,鼻尖嗅到一股特別的草藥香,下一刻,她被人緊緊地攬住了腰。
“將軍,何歡姑娘被劫走了!”身後傳來毒牙的驚呼聲,緊接著是追趕的腳步聲。
腦袋發暈,何歡就感覺有個人攬著她的腰,帶著她飛身上了馬,耳邊傳來陣陣呼嘯的風聲,何歡被按在馬上,馬兒速度奇快,她一時間也不敢亂動。
馬兒跑了多久何歡就瞪著眼睛待了多久,她實在是心裡不安,這個人,為什麼要把她抓走!
直到天光微亮,馬兒停在了一處構造十分簡單的竹屋前。
何歡的頭髮此刻被風吹得都立了起來,看上去凌亂不堪。
一邊撥弄著擋著眼睛的劉海,何歡一邊不忘記回頭去看,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把她給抓來的!
這一看不要緊,何歡當即便愕然地瞪圓了眼睛,一臉震驚地望著面前的人。
“吳,吳憂?”何歡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天妒人怨的臉,一瞬間變得結巴起來,差點咬了舌頭!
怎麼會是他啊!
“何歡姑娘,好久不見。”
吳憂一雙完美到極致的雙眸閃爍著絲絲清涼,看著何歡,淡淡開口。
“不是,你怎麼在這兒啊!”
何歡此刻已經完全懵了,左右看了看,詫異道,“難道你又把我給連夜送回藩都城了?”
“這裡距藩都城幾百裡,任我再快,也送不回去。”吳憂被何歡的問題給問笑了。
接著又解釋道,“我前些日子來了師兄這裡,昨天幫師兄採藥不知不覺到了晚上迷路在林子裡饒了半宿,回來的途中恰好碰到了你們呃,在打架。”
何歡恍惚地點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
“我那不是打架,是被人劫持好不好。”
何歡忍不住辯解,她可不想別人提起她來就只想著她打架的事情。
“哦,原來是這樣。”說話間,吳憂的目光不經意掃過何歡的肩膀,下意識眸光一緊。
“你受傷了!”
說著,他輕拉住何歡的手臂,看著她衣裳被刺破好大一條口子,直接刺破了面板,暗紅的血跡已經凝固在傷口周圍跟衣服上。
“沒事,皮外傷。”何歡看了一眼傷口,心下了然,搖頭坦然道。
“不行,得處理一下!”吳憂拉著何歡進了竹屋,何歡坐在涼爽的竹椅上看著他很快找來了白布跟傷藥。
可是,站在何歡身旁,吳憂倒是呆愣起來,他不知道該怎麼為何歡處理傷口,畢竟男女有別,他不好去觸碰人家女孩兒的手臂。
何歡抬眼看到他眼底的尷尬,大大方方地一笑,接過他手中的傷藥,灑在了傷口之上。
下一刻吳憂拿出手帕,把何歡的傷口繫上。
何歡抬眸,衝他微笑著道謝,“謝謝。”
看著何歡毫無防備的笑容,吳憂心裡一怔,愣了一下後微微點了點頭。
“那個,你師兄,是大夫嗎?”剛剛聽他說幫他師兄採藥來著。
吳憂點頭,“是啊。”
何歡還沒說話,竹屋裡間的房門忽地被開啟,一個人影從裡面走了出來。
“阿憂,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
一道暗啞的男聲響起,何歡尋聲望去,詫異地愣住。
他,他不是那個賣涼糕的老伯嗎!
那老伯此刻也發現了何歡,愣了一愣,“她怎麼在這兒?”
“哦,是這樣,她被壞人劫持,我恰好路過便救了她。”
吳憂看著那老伯,開口解釋。
“老伯,原來您是大夫啊!”何歡看著他,遙想那一日她還幫他解暑來著。
“嗯,我是大夫沒錯,可丫頭你的醫術也不錯啊,那幾針扎得很到位。”老伯臉色緩了緩,面上帶了一絲笑意,很淡很淡,而且那笑意並不達眼底。
何歡笑著謙虛,“我醫術其實並不成熟,希望以後有機會您能多多指教!”
畢竟前世何歡更多的是一名外科醫生,中醫不過是兼修,淺顯得了解
十二,簡單的病症尚可應付,但是真正的中醫傳承那可是博大精深,她還需努力學習才是。
那老伯看著何歡笑得純淨,眼眸閃爍了一下,想到什麼忽然抬腳走到何歡面前站定。
何歡見他站到了她的面前,下意識起身,直視著面前鬍子拉碴的臉。
此刻她忽然發覺,這人打眼看好像年過半百,可此時距離近了,臉上好似並沒有那麼多的皺紋呢。
就見他目光直直地看著何歡,緩緩抬起手。
刺啦!
何歡表情漸漸驚愕,就見這個老伯猛地撕下了臉上的一張皮!
下一刻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張極其年輕的臉龐。
只是……
這張臉……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為,這個年輕的男子,半邊臉光滑如玉,眉目如畫,好不俊美,都可以跟吳憂那張傾城容顏相媲美了。
可是另一張臉,扭曲,變形,眼眉全無,面板上全都是疤痕。看那傷痕,應該是燒傷無疑,看上去實在是觸目驚心,讓人訝異無比,想來,這個人,一定經歷了無比痛苦的經歷。
短暫的驚訝過後,何歡眨了下眼睛,下意識看向一旁的吳憂。
只見吳憂也是一臉錯愕地望著他的師兄,似乎對於他突然的舉動也很不解。
吳顏目不轉睛地盯著何歡的眼睛,他迫切地想要在她的眼裡尋找到嫌惡,嘲弄,厭棄,或者同情和憐憫,只可惜,卻只在何歡的眼裡看到了一閃而過的驚訝。
眉頭微微蹙起,他牽了一下嘴角,聲音嘶啞道,“抱歉,嚇到你了。我叫吳顏,顏色的顏。”說完,他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半塊面具,戴在了他好看的這一半臉上。
何歡擰眉,這個人好生奇怪,若換做一般人,應該都會將面具戴在有傷的那半邊臉上吧,怎的他偏要擋住完好的那半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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