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看了看,這裡面視野還是很寬廣的,萬一有人進來,怕是不妙,算了,還是簡單地洗洗算了。
何歡利落地解開領子的扣子,將袖子挽到小臂上面,褲子也同樣挽起來。
洗臉,洗脖子,洗手臂,通通洗完,何歡甩了甩手,坐在潭邊的石頭上,脫了襪子將腳放了進去。
冰涼的泉水讓何歡全身都感覺涼爽起來,心裡感慨,幸虧毒牙發現了這個好地方。
突然,腳趾好像踢到了什麼,滑溜溜的,嗖地一下就從她的腳脖子溜了過去!
“啊!”
何歡嚇了一跳,忍不住尖叫了一聲,急忙跳了上來。
心中有些驚慌,但更多的是好奇,她探著身體看向潭底,待到潭水恢復了清澈,何歡盯著一處,不禁瞪大了眼睛!
那,黑乎乎的長條東西,是不是魚!
看了一會兒,何歡肯定地點頭,絕對是魚,只是她不知道那是什麼魚罷了。
心裡頭一喜,聽說烤魚的味道異常鮮美,她這算是走了運了!
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何歡差點笑出聲,當即也不管會不會弄溼身上,直接下了水。
兩眼直盯著那魚,何歡小心翼翼地往哪裡走。
雙手推著水,想要將那魚給捧起來,不曾想,那魚竟異常靈活,愣是從她手中跳了下去。
心裡頭著急,何歡本能地撲了一下,結果整個人都撲在了水裡,濺起了挺大的水花,發出了挺大的聲響。
隨即,幾道急急地腳步衝了進來!
不等何歡反應過來,一個人影撲通跳了下來,濺起的水花把她的臉又給拍進了水裡。
疑惑地抹了把臉上的水,眼前人影一晃,沒等她看清那人的容貌,她便被人緊緊摟住。
“啊,流氓!”何歡心裡一驚,忍不住大聲喊了起來!
“是我!”
熟悉又低沉的男聲響在何歡的耳邊,何歡噤聲,眨了下全是水的眼睛,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人。
“白起,你幹嘛突然跳進來嚇我啊!”何歡鼻子嗆了幾口水,此時的語氣不禁帶上些許鼻音,聽上去更像是在撒嬌一般。
白起心裡不由自主地動了動,“我以為你掉進來了。”
“呵呵,白起,你是不是忘了我會水了,還有,你看這水才到哪兒啊。”何歡看了眼只沒到他們腰身的潭水,無奈道。
“……”白起不由怔住,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答話,忽地目光瞥到何歡雪白的脖頸,蔥白纖細的藕臂,臉頰騰地一熱。
何歡看著突然變沉默的白起,他的臉怎麼好像紅了呢?
“白起,你怎麼了,是不是剛剛磕到哪兒了?”何歡看著白起,下意識伸手去拉他的胳膊,想要檢查一下他有沒有受傷。
白起心裡一震,慌忙後退一步,目光從何歡身上掃過後又急忙移開,“你衣服……”
聲音極輕,白起有些無措。
衣服?
何歡皺了皺眉,低頭看到她露出來的脖頸,恍然大悟。
看了一眼背對著她的白起,目光掠過他的耳後,驀然發現他的耳朵變得通紅。
何歡忍不住抿嘴輕笑,沒想到一向沉穩的白起居然還有這麼青澀的一面呢,不過,他耳紅的樣子,還蠻,可愛的。
將領子繫好,袖子也拉下來,何歡走到白起身後,拍了下他的肩,“喂,你害羞啦?”
白起臉色斐然,睨了一眼何歡,發現她穿好了衣服,渾身才漸漸鬆懈下來。
“回去吧。”他淡聲開口,扭身朝著潭邊走。
“可是,我剛剛看到了一條好大的魚,我們把它抓回去吧!”何歡一邊說著一邊四下檢視,就發現那魚躲在了水底下的一塊大石頭旁。
見狀,也不等白起回話,何歡貓著腰,輕手輕腳地移過去,用力一抓!
白起轉過身,就看見何歡捧了一大捧水上來。
何歡蹙眉,神情懊惱地俯身,在水面上吹了個泡泡。
無奈地搖搖頭,白起又折返回來,跟何歡一起捉起魚來。
無奈,兩個人圍追堵截了好一會兒,竟怎麼也沒有抓到。
司徒籌緩步走進來,看著兩個人在水裡忙忙碌碌,眼裡府上疑惑,“你們在幹什麼?”
何歡抬頭見是司徒籌,低下頭一邊繼續找魚一邊回道,“抓魚呢!”
司徒籌信步走過來,看著兩個人渾身溼漉漉的狼狽模樣,失笑搖頭,“我來吧。”
何歡眼眸一亮,“你會抓?”
“試試吧。”司徒籌點頭淡淡道。
何歡將白起拉到邊上,看著司徒籌竟潛入了水裡。
何歡緊張的看著他朝著那黑魚移動,緊接著,司徒籌的手快速伸出,快到何歡都沒有看清是怎麼出的手,眼前水花一閃,司徒籌站了起來,他的手裡,緊緊抓著那條大黑魚。
“抓到了!”何歡高興地差點蹦起來,在水裡急急地走到司徒籌跟前,看著那條大概有五六斤重的大魚,眼裡閃著豐收的喜悅。
“司徒籌,你好厲害!”何歡目光亮閃閃地看著司徒籌,衝他伸出了大拇指,毫不吝嗇的誇讚道。
司徒籌看著何歡歡喜的眉眼,嘴角下意識揚起,將手中的魚放到何歡的面前。
白起看著何歡那般開心誇讚司徒籌,眉頭輕輕皺了皺,會抓魚有那麼厲害嗎?
“走,回去烤魚去!”
何歡滿心歡喜地出了水潭,卻忽略了她潔白的玉足跟半截玉腿都袒露在了外面。
司徒籌跟白起同時發現了何歡的赤足,兩個人不約而同抬頭對視了一眼,然後別開了頭。
何歡卻是沒有注意,拿起鞋襪穿好,要不然這樹林裡的石子太硌腳了。
“走啊。”
何歡招呼了兩人回到木屋前,司徒籌自動地去做烤魚,何歡則進軍帳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穿上衣服才發現,白起居然給她拿了一身潔白如雪的長裙,裙襬拖到地上的那種,腰間的帶子還鑲上了銀線,看著很是高階大氣上檔次,她是沒有這件衣裳,應該是白起新買的吧,沒想到他眼光還是不錯的。
因為頭髮也全都溼了,何歡便沒有綁上,直接披散了開來,走出軍帳,迎面迎上毒牙。
毒牙看到何歡穿了這衣服走出來,眼裡閃過一抹驚豔。
“何歡姑娘,你穿這衣服還真好看,當時我還說將軍眼光差呢。”
毒牙看著何歡,撓了撓頭。
何歡挑眉一笑,“你太小看你們家將軍了。”
正說著,消失了一會兒的白起走來,手裡拎著幾隻野雞,還有野鳥。
他走到何歡跟前,將野雞跟野鳥放到地上,“時間有些不夠,要不然還能獵到更多。”
何歡瞥了他一眼,瞧他那模樣,怎麼看怎麼帶著一股子傲嬌。
“才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久獵到了這麼多,將軍您已經很厲害了!”毒牙見狀,急忙稱讚他們主子。
白起瞥了一眼那邊正在烤魚的司徒籌,眼眸閃了閃看向何歡。
毒牙遞給何歡一個眼神,何歡立刻意識到了什麼,急忙道,“是啊,你好厲害。”
白起神色平靜地轉過頭,頓了一下後,抑制不住地上揚嘴角。這時,他忽地注意到何歡身上穿的白裙,是他為她選的那件。
合體的羅裙恰好包裹住何歡小巧的身姿,一頭及腰的烏黑長髮瀑布般鋪灑在後背,隨風輕輕飛揚起來。
好看的眉眼間總是掛著滿足的笑意,白色的羅裙更襯得她的臉龐若玉。
白起一時竟有些看呆了。
何歡見白起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心裡竟莫名有些發慌,她不會是哪兒又不得體了吧。
可是半晌,白起都沒有說什麼,只是那麼盯著他發呆。
“白起?”何歡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指,就見他回過神來。
“我去把它們烤了。”
說完,白起大步離開。
何歡隨即走進木屋,給黃胥把了把脈。
還行,脈象一直挺穩,看來,再過四日之後給他拆完線,五日後她就可以跟白起出去玩兒了!
床上的黃胥感覺到身旁有人,緩緩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個一身白衣,姿色決絕的女子坐在他身旁。
“你……”
何歡見他醒來,連忙衝他笑了笑,“你感覺怎麼樣?”
“你就是司徒口中的那位女神醫?”
何歡點頭,“神醫不敢當,不過是精通歧黃之術罷了。”
黃胥聽完,先是一愣,緊接著掙扎著想要起來,“黃胥謝過神醫救命之恩!”
“哎,你快躺下!”何歡連忙扶住他,“別亂動,會碰到傷口的!”
“黃胥無以為報您的大恩大德,神醫,從今以後,黃胥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何歡扶額,怎麼又把命給她啊,她要他的命有啥用啊,不能吃不能用的。
“你要非謝就謝司徒籌吧,是他把你救出來,又找了我跟郭煜,才最終把你救了回來。”
黃胥看著何歡,點點頭,目光閃著堅定,“我定會好好報答司徒的!”
好不容易將黃胥扶下,又說了幾句寬慰的話,何歡便出了小木屋。
聽見何歡的聲音,司徒籌跟白起同時轉過頭,兩個人的手裡分別拿著烤魚跟烤雞。
“何歡,過來吃烤雞。”
“阿歡,魚烤好了,你試試?”
白起跟司徒籌同時開口,何歡左右看了看,不由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