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你家夫人跑路了

第54章 喂藥

“不用!”

白起忽地將腿收起來,用胳膊抱住。那模樣竟像極了耍脾氣的小孩子。

“喂,你還敢發脾氣,要不是你不好好吃藥,你能疼這樣?我也不會大半夜地不睡覺來給你止疼了!”

何歡見他居然耍起氣來,立刻不爽道。

“誰說我沒有吃藥的,明明是你的藥不管用!”白起看了一眼何歡,迅速別開臉。

“不可能,我開的藥你若是按時吃,絕對不會疼成這樣,你肯定沒有吃!”

說著何歡站起身,目光下意思掃視了一下,眸子一閃,定格在床邊磚地上的那盆馬上就要乾枯的常青樹上。

何歡瞥了白起一眼,快步走到花盆前,用手捻了一撮泥土放到鼻子前聞了聞,然後目光無比篤定地望向白起。

“你敢發誓說你喝藥了嗎?”

白起立馬看向別處,不過還是很明顯地看得出他此刻的確是有些心虛。

兩個人對峙了一小會兒,就聽白起聲音極低道,“太苦。”

“什麼?”何歡沒有聽清,不由地走近白起。

“這兩天你給我的藥太苦了,我喝不了!”白起振振有詞道。

“苦什麼苦,那藥才不……”話說到一半,何歡猛地頓住,恍惚想起她好像是往裡面加了點兒什麼。

白起見何歡不往下說了,轉眸疑惑地盯著何歡,彷彿已經把何歡看透。

這次,換何歡心虛地別開了眼睛,輕咳了兩聲,“呃,最近我加了一味藥,是疏肝降火的,你要是實在喝不下,那下次就不加了唄。”

白起看著她的神情,好像哪裡有些不對勁,卻又想不通。

“何歡姑娘,我找了半天才找到,將軍怎麼樣了!”

毒牙拿著銀針包走進來,看見白起已經醒過來,眼裡浮現喜色。

“將軍,你終於醒了!”

何歡默不作聲地接過銀針包,走到床前,“躺下。”

白起看著何歡此時緊繃的小臉,不知為何竟有些移不開眼,原來,她生氣的模樣,也讓他覺得很,特別。

“毒牙,你去熬藥。”

何歡一邊給白起扎針,一邊吩咐。

毒牙點頭,聽話地拿起藥包走了出去。

白起躺在床上,乖乖地看著何歡神色無比認真地給他針灸,大腿上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讓他的神思有些怔忪。

何歡默默在心裡計算著秒數時間,卻不知不覺地趴在了白起的床邊,睡著了。

窗外滴答滴答的雨聲還未停歇,電閃後,雷聲轟隆隆傳進房間。

白起發現何歡睡著,好一會兒緩緩地抬起手,修長的手指影落在何歡的肩上,他的手,漸漸跟影子重疊。

房門忽地一響,毒牙端著熬好的湯藥走進來,白起慌忙將手放回到胸口。

“將軍,藥好了,趁熱喝吧!”

毒牙將藥放到桌子上,殷切地催促道。

白起轉臉,望著冒著熱氣的湯藥,隔著一段距離他似乎都聞到了那股難以言喻的苦味兒,讓他都有些忍不住作嘔。

“將軍,屬下餵你吧。”

毒牙將湯藥端過來,拿起勺子準備餵給白起。

白起蹙眉,搖了搖頭,“不喝。”

“不行啊將軍,何歡姑娘說了,你不喝這舊疾就好不了了,必須得喝!”

毒牙搖頭,牢牢記住何歡的話。

聽到何歡說必須喝,白起的眸子閃了閃,神色似有鬆動,可是藥一到嘴邊,他就控制不住地別過頭。

“嗯,藥好了?”何歡心中有事睡得並不沉,迷迷糊糊醒來正好看到毒牙在給白起喂藥。

“是啊,可是將軍不想喝。”

毒牙犯愁地看著何歡。

“不喝哪兒成啊。”說著話,何歡接過藥碗,直接放到了白起的嘴邊。

白起愣了一下,看著何歡還帶著些許惺忪的睡眼愣愣地低頭在何歡的幫助下將一碗藥一飲而盡。

而後,難以言喻的苦澀在滿口中蔓延,白起乾嘔了一下。

何歡心裡暗暗偷笑,苦死你。

可是看著白起難受的樣子,何歡又忍不住從她隨身攜帶的糖兜子裡拿出一粒冰糖,捏著塞進了白起的口中。

柔軟的指尖不自覺觸碰到白起的唇,白起心中隱約一顫,垂眸看著何歡收回了蔥白的指尖。

甜味兒在口中散開,一下子沖淡了那股子苦澀,白起的臉色好看了許多。

何歡起身將銀針從白起的腿上取了下來,揉了揉微疼的太陽穴,看向白起,“現在感覺怎麼樣,沒事的話,我就回去睡覺了。”

“啊?”白起愣了一下看著何歡,忽地哎呀了一聲,“還是很疼。”

“還疼?”何歡擰眉,不能啊,難不成她的醫術退步這麼多?

“你還是幫我接著揉穴道吧。”白起看著何歡,蹙眉道。

何歡雖然有些疑惑,看了一眼白起俊美的臉,還是認命地坐了下來。

“我告訴你啊,從今天晚上開始,我可就要另收診費了。”

白起不假思索道,“好。”

“我要按照時間算,一炷香要一兩銀子。”何歡看了白起一眼,見他神色無異,接著說道。

白起依然點頭,“好。”

“那我大概在這裡呆了有三炷香的時間了,可是三兩銀子了啊,時間再長,銀子還會漲的。”何歡接著的得寸進尺道。

“好。我給你十兩銀子,你留在這……給我治病便是。”

白起頓了頓道。

何歡想了一下搖了搖頭,“那不成,我得睡覺,不能為了銀子不睡覺啊。”

“你可以在這裡睡……哦,我是說,我疼的時候方便叫你,放心,你睡覺的時間我也照樣付你銀子。”

何歡聽完雙眸一亮,有些詫異地看著白起,他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這麼大方了?

“這可不行,男女授受不親,我要是在你屋子裡睡覺,我的名聲怎麼辦,將來我還怎麼嫁人,多有傷風化啊。”何歡搖搖頭,這個時代她算是領教了,吐沫星子是真的能淹死人的。

白起噤聲,看著何歡,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毒牙,你過來我教你怎麼按壓穴道。”

何歡將毒牙叫到跟前,仔仔細細地教他。

“好了,接下來就交給你了,我得回去睡覺了,要不然明天就出黑眼圈了。”

何歡伸了個懶腰,瞥了一眼正盯著她的白起,傲嬌地扭頭就走。

白起看著何歡推門離開,心中一動,“毒牙,拿傘送她!”

毒牙愣了愣,“可是您的腿?”

“我沒事了。”白起急忙道。

“哦。”毒牙迷茫地撓了撓頭,拿起油紙傘走出去追上何歡,護送她回長歡院。

白起的目光落在何歡剛剛趴過的地方,神色怔怔。

翌日,暴雨轉成了中雨,沒有要停歇的意思,何歡便有了睡懶覺的理由。

可惜,她的懶覺終究沒有睡成。

“外面怎麼這麼吵啊。”聽到外面傳來說話的聲音,何歡吭吭了兩聲,滿是睡意的聲音糯糯地。

“姑娘,是將軍,還有墨居的那位墨羽姑娘跟她的貼身侍女莫言。”

“他們幹什麼來啊,這麼早。”何歡唉了一聲,聲音依舊軟軟的。

“好像是為了什麼胭脂的事情。”

盛夏說完,何歡眼睛一亮,扯過外裳套在身上,趿拉著鞋就跑了出去。

“你們,來幹什麼?”何歡看著白起跟墨羽,他們身後跟著毒牙霧晨還有侍女莫言。

白起低頭看向墨羽,墨羽眼眸轉了轉往前走了一步,“我今天來是來澄清一件事,我……我臉上的疹子不是何歡姑娘的過錯,是,莫言她,她嫉妒我的容貌,所以買來石膏粉放在胭脂裡,想栽贓嫁禍給你。”

墨羽的陳述異常清晰流利,好像事先排練好了幾遍一樣。

何歡靜靜地聽著她的話,不知為何,此刻她看著墨羽,竟覺得她好像沒有一開始看到的那般美了。

“何歡姑娘,是奴婢一時糊塗做下了錯事,奴婢知錯了!”

“你主子對你這麼好,你怎麼能這麼對她!”

霧晨用手指指著莫言,恨恨道。

“是,是奴婢上次不下心做錯了事,姑娘當著大家的面兒責罰了奴婢,奴婢覺得丟了臉便記恨上了姑娘,都是我一時糊塗,還請姑娘念在我跟了你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

墨羽痛心疾首的看著莫言,輕輕地抹了把眼淚,“我可以念在你侍候了我十年的份上饒了你,可是,你冤枉了何歡姑娘,還是要領受她的懲罰才是!”

莫言聽完,急忙衝著何歡跪下叩頭,“何歡姑娘,奴婢求求您,奴婢真的是一時糊塗,還請何歡姑娘饒了我這一次!”

看著這一主一僕在這裡哭哭唧唧的模樣,何歡心中有些煩躁,她不耐地揮揮手,“莫言,我有說過要懲罰你嗎?我也沒有權利懲罰你,既然這樣,那就直接送官好了。”

何歡乾脆利落地將莫言推給了官府,她才不會給自己找不自在呢,她若是真的懲罰了這個丫頭,只怕別人會說她沒有肚量。

“不要啊,何歡姑娘,奴婢求求您,不要把奴婢送官,你怎麼懲罰奴婢都行!”莫言一聽要把她送官,嚇得臉都白了,當即哀聲求道。

“我……”何歡見她額頭都磕出了血,心下不免唏噓,“白……將軍,要不您決定吧。”

白起看著何歡,淡淡道,“就按你的意思辦吧。”

“毒牙,將莫言送去官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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