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著急趕回葉家,他們並未在小鎮上過多停留。
吃好東西之後便是直接上路了。
看著強撐著睡意的商雲淺,秦慕寒吩咐,“快睡。”
商雲淺裹在被子裡,翁裡翁氣的問,“大人你不睡嗎?”
秦慕寒點頭,“睡。”
此刻,貴妃榻已經被商雲淺一個人霸佔,她掃視周圍,讓她挪開萬萬不可能,現在,她感覺全身被灌了鉛一般沉重無比,“睡哪兒?”
秦慕寒微微一笑,按了幾個開關,後方突然出現一個類似於雜物間的空格,原本在正中間的茶桌突然朝後面的隔間縮去,隨即,轎子後方一塊木板落下,轎子,還是那個轎子,只是少了茶桌。
秦慕寒手指未停,又是按了幾下,在商雲淺躺著的貴妃榻一側,突然冒出一個坑,此刻,另外一張貴妃榻從裡邊鑽了出來,跟她身下的貴妃榻,牢牢扣合在一起。
這樣的組合,倒真的像張床了。
看著眼前的一切,商雲淺忍不住開口,“竟沒想到,大人還會變戲法。”這設計,簡直絕了。
秦慕寒輕輕的彈了商雲淺的額頭,“什麼戲法,這不過是一些小型機關罷了。”
當然,他沒有告訴商雲淺的是,至於現在彈出的這張貴妃榻,是他後來讓人重新打造新加的。
為的,就是有這麼一天能夠派上用場。
想到這兒,秦慕寒唇角微勾。
他大概當真是有些未卜先知的本事?
見秦慕寒躺下,商雲淺有些害羞。
這是,要睡在一起了嗎?
不等她反應過來,秦慕寒已在身側躺下。
空間,瞬間變得有些狹窄。
兩人挨在一起,商雲淺都能感覺到,只要她微微側身,便能爬到秦慕寒身上。
而……
秦慕寒,居然真的這麼做了。
他一側身,大手一伸,直接將商雲淺攬入懷中。
商雲淺試圖掙扎,但來月事的女人半點力氣真是虛弱的可怕。
她掙扎不了。
呼吸打在她的臉上,暖暖的,帶著清新的味道。
“淺淺別鬧,快睡。”
商雲淺本還想鬧會兒彆扭。
總覺得被人這樣抱了是一件很吃虧的事情。
可是……
思想熬不過身子。
在她這麼想著的時候,她早已沉沉的睡了過去。
靠在他胸口,很溫暖。
秦慕寒看著胸前的少女,她的睡眼是如此安詳可愛。
此刻,小手極不安分的抱著他的腰。
他的身子有些僵了,想動一下,又怕驚醒了他。
於是,秦慕寒便一直保持這這個姿勢。
雖然全身痠麻,卻覺得無比美好。
儘管長夜漫漫,儘管外邊漆黑一片,儘管,他們還在趕路。
前半夜商雲淺還好好的,只是覺得有些疲憊有些想睡覺。
後半夜時,商雲淺突然冷汗直冒,身子全都蜷縮成一團。
即使有秦慕寒的貂毛以及他讓人從鎮上弄來的棉被,商雲淺還是在瑟瑟發抖。
秦慕寒本就沒睡著。
所以,在商雲淺剛剛發生異樣的時候,他就已經注意到了。
他一個翻身爬了起來,
“淺淺?”
商雲淺沒什麼反應,身子依舊蜷縮著,額頭上溢位許多汗珠。
秦慕寒探了一下,好似並未發燒。
“淺淺?你醒醒。”
耳畔,好像有人再叫她。
但是商雲淺顧不得那麼許多了。
她在跑。
拼命的奔跑著。
商雲煙就在身後不遠的位置,她帶著太子府的侍衛,正在追殺她。
“商雲淺,你逃不掉的。”
自看到不該看的事情之後,她已經足足跑了三天。
體力,身體,都已經到了極限,商雲淺知道,今夜,她怕是真的在劫難逃。
很快,商雲淺已經被團團包圍,一侍衛飛身躍起,一腳踢在商雲淺背上,商雲淺幾個踉蹌,直接砸在地上。
她武功高強,若不是被商雲煙下了藥,又怎會被幾個侍衛追到。
砸在地上的瞬間,商雲煙已經將她踩在地上。
口中,黑色血液噴出。
她中毒了。
可她不想死。
她要離開這裡,她還要暮修染給她一句解釋。
脊背上傳來一陣刺痛,商雲煙的聲音自頭頂響起,“兵符交出來。”
不能回頭,也操控不了自己的身子,商雲淺索性閉眼。
可,商雲煙又怎會給她這個機會?
她大笑一聲,直接跳開,一揮手,幾名侍衛便是直接將商雲淺架了起來。
“想藥兵符可以,讓暮修染親自來取。”
“你這賤人,還敢提太子哥哥?”
太子哥哥,叫的可真親熱。
“識相的話,就快點交出兵符,省得受皮肉之苦。”
商雲淺蹙眉,並不答話,商雲煙好似也並不在意,她手中拿著一柄匕首,不斷的在商雲淺臉上摸索。
匕首很鋒利,擦過的地方,立即有細小的血珠冒了出來。
商雲煙眼中的興奮,越發明顯。
“太子哥哥好似對你這張臉有些興趣,你說,若我今日就將它毀掉,他對你的興趣,還在不在?”
商雲淺咬緊唇瓣,惡狠狠的盯著商雲煙。
良久之後,終於開口,“是暮修染讓你來的?”
“自然。”隨即,她看著周圍的眾人說道,“不然你以為,我能使喚太子府的侍衛。”
商雲淺心中的希望,正在一點點消散。
早就猜到了。
可心中,還是難受的厲害。
“他說過的,待戰爭結束,便娶我為後,遣散後宮……”
商雲煙臉上的笑,越發陰險起來,“我親愛的妹妹,你可真是天真呢。”
“試問這天下,有哪個男人可以忍受一個知曉他種種手段,且,重兵在握的女人呢?”
“你是女人,女戰神耶……聽著當真風光無限,但你可知道,你在外邊越是風光,追隨你的人越多,你就越該死……”
商雲淺終是明瞭,“所以,是暮修染容不下我。”
商雲煙讚賞的看了她一眼,“你總是這般聰明。”
商雲淺閉眼,將即將湧現而出的眼淚狠狠憋了回去,再睜眼,眼中清明一片,“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我們一直在一起。”
身子,微微顫抖,商雲淺卻是不信。
邊關三年,她一直跟暮修染在一起,從未聽他說起過商雲煙。
許是跟商雲淺想到一樣的,商雲煙臉上很難看,“要不是因為你,我這些年又何須躲在暗處,商雲淺,你早該死了。”
猝不及防的,商雲煙手一劃,便是在商雲淺臉上留下大個疤痕。
商雲淺疼得倒吸涼氣,鮮血從臉頰處傳出,不斷的往下落去。
劃過她的嘴角,帶著腥味。
一路向下,流過的地方,皆是一片粘稠。
“商雲淺,欠了我的,該還回來了。”
商雲淺疼得不行,卻格外清醒,“我從未欠了你什麼。”
“你還敢說。”商雲煙怒急,對著商雲淺的臉又是一刀。
若不是這張臉,暮修染又怎會對她念念不忘?
即使被商雲淺撞破了他們的秘密,看到他們在苟且,暮修染也只是下令將商雲淺捉回。
呵,還想帶回去關起來慢慢玩兒是麼?
我偏不讓你如願。
這般想著,商雲煙像是瘋了一般,匕首,劃過商雲淺的臉頰,猛地刺入商雲淺的小腹。
劇痛襲來。
商雲淺只覺眼前一黑。但很快又因過分疼痛清醒過來。
“放開。”
隨著商雲煙的吩咐,架著她的兩人當即退後,商雲淺的身子便是軟嗒嗒的滑在地上。
白雪,覆蓋了整片大地,她還穿著逃出來時的那套衣服,很是單薄。
鮮血,順著商雲淺的身子滴落,很快便是染紅了一大片。
雪地上,點點殷紅,像極了冬日裡邊盛開的梅花。
“我最後說一遍,兵符交出來。”
“我也說過了,想要兵符,讓暮修染,自己來拿……”
“還嘴硬。”
商雲煙抬手,狠狠的將商雲淺的手背連帶著匕首紮在地上。
十指連心,商雲淺臉色煞白。
“我說……”
商雲淺的聲音極為卑微,商雲煙卻因此得到了滿足。
她站了起來,居高臨下。
“算你識相。”
“商雲煙,我們交換吧……”
“什麼?”
“我用兵符跟你換一件事情的真相……”
若是平時,商雲煙怎會搭理商雲淺?
可是眼下,暮修染說了,那兵符極為重要。
若是不得到,他無法跟其他皇子抗衡。
為了她的後位。
她忍了。
“你想知道什麼?”
“你跟暮修染,到底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平時,又是怎麼避開我……”
這個問題,商雲煙倒是很樂意說。
商雲淺是極為高傲的人,現在成了女將軍,更是風光無限,見到她的時候都趾高氣昂的。
她,早就看不慣了。
她很清楚,像商雲淺這般高傲的人,定是容不得背叛。
之前暮修染一直偷偷摸摸,便是因為商雲淺說過,若是被她發現暮修染還喜歡別人,必定會立即離去……
為此,她受了多少委屈?
好在暮修染說,對於商雲淺,他只是利用,從未喜歡。
好在對於商雲淺,暮修染只是想征服……
她跟商雲淺之間,除了拉拉小手之外,根本不允許暮修染靠近半分。
還美名其曰,要等到新婚夜,將最好的一切都給她……
可暮修染是個男人。
是個十三歲便有了通房丫頭嘗過情事的皇子。
二十來歲,又是男人最血氣方剛之時,他如何能夠忍耐?
她知道,他們回來之後,暮修染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找她。
事實也果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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