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汐無意周旋,便藉口去茅廁,尿遁了。
不過她掌控了開始,沒掌控到結果。
納蘭汐走到假山旁邊的時候,暈的眼睛已經快睜不開了,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轉,她頭疼欲裂,腦袋都要炸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喝醉了?
不可能!
她的酒量可是千杯不醉,喝死眾人。
怎麼才三杯那溫和像是梨花釀的酒能扳倒的人!
等等。
她現在這具身體,貌似不是她的……
納蘭汐,不是我說你,你好歹當了幾年男人,都不知道鍛鍊鍛鍊,你這酒量也太差了點吧!
正抱怨著,她一個趔趄就摔倒了,頭磕在假山上,還沒有來得及感受到疼痛,就不省人事的睡昏了過去。
完了。
昏迷前,她腦海裡只來得及冒出這一個詞來。
一個素衣女子嫋嫋走來,她一眼就看見醉成爛泥額頭髮青的納蘭汐,不急著上前,而是四顧環繞了一圈發現沒人後,才冷笑著上前來。
這樣的一個廢物!
宋婉言嫌棄的看著地上醉了還不老實的人,納蘭汐不自在的砸吧砸吧嘴,還伸手去扯自己的衣襟。
大概是睡夢中覺得憋得慌,因為胸口纏上了緊繃繃的布,她剛穿進這具身體的時候都很不習慣,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人捂住一半兒的肺不讓你呼吸一樣。
所以她潛意識裡就不想綁著這個破玩意兒。
“唔……好難受……”
喝醉了的納蘭汐,像個孩子一樣,無辜的無意識的撒嬌的口氣。
不過這一幕落在宋婉言的眼中,更加覺得她娘娘腔。
而她也罵了出口,“娘娘腔!”
宋婉言的臉上浮滿嫉妒之色,雖然不願意承認,可是不得不承認,納蘭汐生的的確比女人魅比男人美。
如果她毀了容,那麼慕容澈還會對她另眼相待嗎?
這一刻,其實宋婉言的內心裡是害怕的,萬一事後查到了她的身上,她暴露了怎麼辦,京城所有人都知道自己這樣歹毒的一面。
可是轉念一想,她只要相當宴會上自己一見鍾情的男子唯獨對他不同,著實讓她不快至極,如果可以,她甚至想要納蘭汐立刻消失!
他根本就不是北武國的人!
是啊!
想到這一點,宋婉言就釋然了,能被送來的質子只能說明不受寵,而且南嶽國不過是個彈丸小國,根本不能與他們北武國相抗衡,就算死了一個質子,陛下發話讓他們再送來一個,他們也必定不敢不從!
她父親又貴為當朝宰相,本來可以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
可自國師慕容澈出現後,父親就屈於慕容澈之下了。
之前她曾在飯桌上聽父親提起過此事經常是長吁短嘆,她甚至都對沒有見面的慕容澈生出厭惡責怪來,可是今日一見,往日種種怨懟皆是煙消雲散了。
宋婉言面上浮現一絲羞澀,她捂了捂發熱的臉,目光觸及地上的納蘭汐時,惡意叢生。
她從頭上拔下一枚簪子,一步一步,朝納蘭汐走過去。
“去死吧!”
宋婉言狠辣的揚手要刺下去,可是手腕突然就一頓頓住了。
等等!
她看到了什麼?
只見被納蘭汐扯開的衣襟下面露出一截白色的布帶,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在腦海,為了驗證,宋婉言怔怔的抬手將納蘭汐的外衣脫下了一些。
呼吸在剎那間停止。
她長長吸了一口氣。
納蘭汐她……她竟是女子!
那個部位是明顯的女人象徵!
一國質子,竟然是個女的!
震驚之下,就是憤怒,憤怒不到片刻,宋婉言便吃吃笑了起來。
淑女的把簪子插回自己的頭上,整理了一下自己並不亂的衣襟,然後捏著納蘭汐的臉細細端詳,不無嫉妒的放狠話。
“就再讓你活幾天,這下不用我親自動手,自會給你找一批替罪羊來,納蘭汐,你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就等著被處死吧!哈哈。”
宋婉言溫婉的面容重新恢復淡定。
不過她盯著納蘭汐的臉,想要毀了這幅容貌。
如果說在知道他是男人的時候她只是嫉妒,現在知道她是個女人,她也是個女人,比誰都清楚女人的相貌打扮起來能有多美。
納蘭汐未施粉黛便已如此傾城絕色,若是……
她不得不承認,屆時天下第一美人的稱呼一定會非她莫屬!
她絕對不允許有人搶走她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