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竇尚未修成人形前是一隻綠蜥,她第一次遇見白黎是在化成人形後不久,那時紅竇對於人間的一切都非常向往,可事實上卻很糟糕。
當時的紅竇臉上有大片紅斑,被那些人認為不祥使勁折磨,是白黎出現解救她於為難之中。不僅如此,白黎還給了紅竇新生,賜予她美麗的容顏。
“龍君的這份恩情,竇兒這輩子一定努力償還。”
“我叫傅玥華,不叫龍君。”
紅竇自顧自說著,忽略白黎的話。“龍君缺服侍的丫鬟嗎,竇兒願意為您端茶倒水。”
“我不需要。”
紅竇仍然沒有把白黎所說聽進去,“竇兒忘了,龍君身後位置定有不少人爭搶,竇兒有資格嗎?”
白黎快瘋了,她有些後悔一時的舉動,這蜥蜴精該斷不斷,鬱鬱寡歡,像極了話本中的溫柔女角。偏偏白黎送予她一張冷豔的容顏,怎麼看怎麼突兀。
“你現在能力太弱,不易在人間存活,努力充實自己,不久的將來我會再來看你。”白黎匆匆留下這句話,趁著紅竇凝神思考,溜了。
她受不了蜥蜴精一身嬌滴滴,渾身雞皮疙瘩戰慄。
……
百花閣內
紅竇被黑恕一腳踢開,眼中充滿怨毒厲色,一張精緻容顏瞬間扭曲變形。她自出生便無可依,好不容易與龍君相遇,是龍君給與她重生的機會。
這個男子究竟是誰,竟敢攔在龍君面前,阻擋她與龍君相逢。
“你與龍君有何關係?”
黑恕最喜旁人問這話,“她是我未來娘子。”若是把兩字去掉,他更喜。
男子一臉冷傲的立於姿色平庸的女子身前,百花閣花魁則是咬牙切齒盯著二人之間的親密,老鴇所見便是此景,怎的與她想象中不一樣。
老鴇瞅著黑恕俊美不凡,又是一個多金貴人,若紅竇伺候好些,指不定將來飛上枝頭變鳳凰。她趁著空隙特來瞧瞧,滿以為俊男美女該是何等亮眼的畫面,偏偏氣氛冷凝。
“竇兒,你怎的不好好伺候黑公子,這半盞茶時間已過,黑公子該回了。”老鴇笑盈盈說著門面話,內心在滴血。
好你個不爭氣的東西,本指望你把財主安撫順心,多從他那摳點銀子出來,一刻不留神,你竟然對財主凶神惡煞,還要不要花魁這位子。
紅竇不在意老鴇向她投來威脅的目光,區區一介凡人,她根本不放在心上。整個祥龍鎮都是她紅竇的,一個百花閣她還不放眼裡,若不是為了等待龍君的路上有個身份照應,紅竇自然不會選擇現下花魁的位置。
老鴇招來護衛把黑恕和白黎帶出高臺的房間,紅竇想要喚回白黎,卻礙於身份僵持不動,眼睜睜看著白黎被黑恕帶走。老鴇見此以為紅竇留戀黑恕,之前故意擺黑臉只是為了博取注意,但這方法未免太過偏門,難不成是紅竇想出的新招!
她如何都想不到,紅竇在意的是一名相貌平平的女子。
此地黑恕一刻不想待著,拉著白黎的手迅速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走。被動的白黎很無辜,她這回真的沒有做壞事,更何況她有做過壞事嘛。
白黎認為自己夠乖巧,以前是她牽著黑恕走,現在反過來,黑恕牽著白黎走。
黑恕知此事錯不在白黎,但就是止不住內心的怒火,他忽然捏住白黎的雙頰往外拉,“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
“泥亂所森麼,窩很摑啊!”你亂說什麼,我很乖啊。
不得了,小黑子竟然有逆反心理,膽敢以上犯下。
蠟黃的面容,平淡無波的神情,一個最容易被人忽略的角色,任人都想不到她就是曾經威霸四海的龍君。偏偏這樣一個人兒被黑恕惦念了千年不止,他有時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裡出問題,怎會看上白黎。
黑恕鬆開捏住白黎臉頰的雙手,緊接著對她展開笑顏,換做尋常女子此刻定被黑恕迷的神魂顛倒,白黎不同,她腦回路有些詭異。
“小黑子,你患了顏面失調症嗎?以前總愛板著一張臉,現在笑那麼燦爛,得病了!”
白黎認真的給黑恕把脈,一副若有其事,“虛火旺盛,喝點冬瓜茶可以降降火。”
“小白子,你從未說過自己會醫術。”至少在黑恕記憶中,白黎從未救死扶傷。
“嘿嘿,我給你瞎整的,就是逗你開心。”一會兒不約束,白黎小模樣盡顯。
“穩重。”黑恕提醒白黎。
面色蠟黃女輕咳幾聲,眼中眸色轉暗,“公子,男女授受不親,請公子自重。”
黑恕聽聞創世神講述,如白黎這般變化多端的性子,可以稱之為戲精。黑恕性子有些悶,白黎的活潑與他的沉悶正好相合。
以往黑恕都是看白黎鬧,這會兒他有興致參與其中,學著坊間無賴調戲民女,逗弄白黎。“小姑娘長得標誌,不如跟著爺回府上。”
儘管是無賴的腔調,黑恕卻沒有白黎的天賦,顯得這無賴弱勢許多。即使如此,此等畫面已經夠美。
人煙稀少的羊腸小道仍有不少來往的行人,他們多半沒見過世面,只以為自己所見便是真。有人瞧見黑恕調戲白黎這段,不禁感嘆世風日下,俊美公子哥的品味越來越獨特,竟然喜歡醜女。
大嬸唉聲嘆氣,“我閨女長得也醜,咋就沒有美男過來調戲一下。”
與她一道的婦人嫌棄的看了大嬸一眼,“你以為天上掉餡餅啊!不對,你以為天上掉美男嗎!”
白黎和黑恕非凡人,自然聽到她們之間的對話,相視一笑。
祥龍鎮繁華昌隆,各色新奇的鋪子,而對於見過大世面的白黎來說,這些都不算什麼。而對於祥龍鎮的人來說,能看到人在劍上飛來飛去已經是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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