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這個問題很是刁鑽,浮心一時半會兒無法回答,他是鬼王,肉身早已死去,如今看上去像一個凡人,得虧自己修為高,給自己塑造了一個身體。但是這個身體並不普通,在瘴氣之中亦可行動自如。
他受到白黎的攻擊導致吐出黑血,準確來說這並非血液,而是體內的鬼氣。鬼氣消散,他將重新變回魂體,然後再度回到老巢修煉。一次經歷足矣,不可過多。
白黎記起,她為剎雪的時候好像有把浮心打到吐了幾斤血,這會兒看他活蹦亂跳,應是無礙。看來,“打不死的小強”這個稱號應該讓給他。
“若是我猜的沒錯,這裡即將開啟嗜血大陣,你們保重。”白黎說的你們,指的是浮心、琴綰及官肆。
事實上,嗜血大陣已經開啟,看來對鬼族無效。至於龍族那夥為何沒反應,大概是有白黎坐鎮,展開了護身結界。
聽名頭,嗜血大陣名字很是滲人,想必威力巨大,有夠惡毒。的確如此,嗜血如其名,吸光陣法內所有活物的血液,令他們變為乾屍。龍族為活物,自然可以有同樣的結果,但是棠熵沒有預料的是,白黎這個超級漏洞的存在。
嗜血大陣有幾個陣點暗藏在地板的圖案上,官肆腳下一個,暘葶腳下一個,還有在雲晉梔那……所有的陣點連結後,形成一副朱雀圖,棠熵只需點燃一小撮火苗,投放到某一個陣點上,嗜血大陣便能開啟,從無失手的例外。
但是,今日意外誕生。
棠熵開啟嗜血大陣,等待即將出現的哀嚎聲,可是他們除了閒聊,還是閒聊。苗古淼拍拍裙襬的皺褶,踩踩地上的螞蟻,順腳把另外一隻踢進陣內,原本鼓鼓的螞蟻立刻變成螞蟻幹。
嗜血大陣並沒有失效,仍然執行中~
藍沫墨為了驗證這點,從空間中掏出一塊新鮮的人魚肉,這是她省下的口糧。人魚肉由於儲存得當,依然帶著鮮紅的血絲,藍沫墨看了眼人魚肉,想到它隨即接觸骯髒的地面,心情頓時不好了。
她咬咬牙用力一拋,人魚肉以完美的弧度掉落到雲晉梔腳邊,雲晉梔撿起,嘖嘖幾聲表示嫌棄。
“誰那麼缺德,亂扔肉乾。”雲晉梔甩甩肉乾,直接扔進自己嘴裡。白黎規定他不能亂吃活物,肉乾已死。
藍沫墨驗證成功,新鮮的人魚肉一瞬間乾煸。她的心是痛的,臉是扭曲的,一身腱子肉在跳舞。
飛禽派皆在陣法外,只要她們不那麼愚蠢的自尋死路,嗜血大陣與她們無關。西鳯楮惋惜黑恕死到臨頭,可憐自己未能展現風貌給他,若不然,他定會為自己神魂顛倒。本以為他們無緣,嗜血大陣突然失靈,這是否預示著以後的命途。
西鳯楮彷彿魔怔般雙腳受不了控制,她左腳剛踏入陣內,原本纖長的腳瞬間萎縮,一個踉蹌,右腳也進入陣內,結果同樣。其他姐妹無法阻止西鳯楮的行為,只因她們懼怕嗜血大陣,怕自己也變得和西鳯楮一般。
西鳯楮為黑凰,黑凰族民皆為俊男美女,西鳯楮的五官偏西域風,深邃的眼睛是她獨特的標誌,拜倒在她裙下的男子多如過江之鯽。偏偏這樣的美人兒心野,對情不一,玩過就忘了誰。
為了顯擺自己的好身材,西鳯楮總是一身單薄的衣裙,上身小衣,下裙疊紗,修長的大腿展露無疑。平日裡火熱的衣著成了如今的笑話,西鳯楮化成人幹,衣裙有何作用,遮掩不了她脆弱的骨架。
一個姐妹突然想不開,這讓她們該以各種表情收場。
不知是誰開頭:
“西鳯楮是黑凰,聽聞黑凰能耐很大,怎會被吸乾全身血液?”
“黑凰也不過為活物,活物在嗜血大陣中必死。”
“為何她死,他們沒死。”
……
“作為紀念,我可以收藏她的骨架嗎?”
“西妹妹或許是被誰施了妖法,否則以她的性子,斷不可能尋死。”
“誰會妖法?”
“浮心,他是鬼族。”
浮心被冤枉,他雖是鬼族之王,卻不屑那些旁門左道,一門心思修行正統鬼術。妖法!簡直可笑。
棠熵關掉嗜血大陣,娃娃臉上寫滿凝重之意,“折損一個部下,這份賬我該找誰要!”
苗古淼走兩步並三步來到棠熵身旁,她知曉棠熵對西鳯楮有感情,她們何嘗不是,“門主,你對戰黑恕有幾分把握?”
“七分。”
“鬼王呢?”
“八分。”浮心已經受傷,功力大不如前。
“白黎?”
“我不知道。”棠熵不知白黎是誰,但從她能夠輕而易舉擊敗浮心這件事來看,應不是善類。
苗古淼徵求意見:“那,我們是放,還是不放?”
翊左高舉彎曲的匕首,全無初時的興奮,有的只是淡淡的憂傷。這把匕首是她最得意之作,自認為能夠切開龍族的面板,豈料,根本不是預料之中的結果。
難不成龍族的面板真的那般硬實,還是說自己功夫不到家,出來丟人現眼了!翊左想讓棠熵把他們留下方便自己實驗,可是又想到白黎一言不合的攻擊,她怕自己的小身板堅持不住。
於是,翊左小聲說道:“放了吧。”
藍沫墨平日裡便是最愚笨的一個,這會兒倒開了竅,“棠姐,吃不上龍肉事小,保住性命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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