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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灣的南端入口,有一座軍港,停泊駐守著東海國規模最大的舟師。這一支名為“東海艦隊”的舟師有大小戰艦共計三百餘艘,其中樓船就超過五十艘,是一支足以傲視東海灣的海上力量。東海艦隊的主要目的是防禦南楚國從海路上可能出現的進犯。
東海灣近乎於蟹鉗的形狀決定了東海國的舟師只需要防禦海灣狹窄的入口海域即可,南楚國更為強大的舟師在數量上的優勢完全無法在這一片海域發揮出來。因此,南楚國與東海國兩國之間的海戰雖然時有發生,卻更像是彼此雙方心照不宣的練兵而已。
東海國北面接壤的鄰居便是燕遼國,後者的舟師甚至被東海國蔑稱為“舢舨”。
立春節的前一天,東海國的東海艦隊仍在東海灣的南端入口的海域巡航,警惕著南邊的老對手不按常理出牌,在節前給東海國的國君添堵,搞個偷襲什麼的噁心事情出來。
在這特殊的時節,雖然被勒令出海巡航,但是東海艦隊從上到下的態度還算是端正,埋怨雖然是少不了的,但是該做的事情一點也不馬虎。東海國畢竟與燕遼國有些不同,東海艦隊號稱是七國當中唯一能夠對抗南楚國艦隊的,原因自然是經常與南楚國爆發海戰。當然了,如果離開東海灣這種得天獨厚的海域環境的話,南楚國估計讓東海國一隻手一隻腳也能夠將東海國給收拾了。
“原本以為蠻族可汗是為了去年幾個南下寇邊反而被滅族的部落找回場子。誰知道可汗的大軍從長城防線虛晃一槍便從北趙國、燕遼國之間的豁口殺入,攻城略池,所向披靡。”一名將領金刀大馬的坐在木凳上,說道:“蠻族可汗的灰狼騎和雪暴熊,還只是在一旁掠陣而已,根本就沒有參戰。由此可見雪原蠻族的實力確實比那以往的草原蠻族在強大許多。”
另一名將領坐對面,接過話頭說道:“西風國圖謀後晉國久矣,只是大軍陳於邊境,箭在弦上引而不發,卻不知道是什麼道理。此時北趙國左支右絀,燕遼國仍是老一套的堅壁清野的戰術應對蠻騎,不器坊市令仍在巡視各分號的途中。周邊各國盡皆無暇他顧,正是我們東海國拿下泰山國的最好時機。然而大殿之上卻也為是否出兵西進而吵翻了天。”
其他幾位將領也紛紛出聲,發表了各自的意見和觀點,大家的分歧主要是在西進攻城與北上救援之上。
西進的目標,自然就是此時孤立無援的泰山國;而北上的目標,則是聯合北趙、燕遼兩國抵禦規模空前的蠻騎南下入侵之勢。
“北趙國君一向是優柔寡斷,如果去年便定下心思效仿西風國將長城防線以南的草原種上毒草,至少可以得到一段緩衝的距離、時間,而不至於像現在這般一潰千里。燕遼國自立國以來便是鐵了心要當縮頭烏龜的,這個也不必多說。我東海國謀劃了數年的西進戰略,被這麼一攪和估計多半就會泡湯了。”安坐在上首的一位將領扼腕嘆息道:“我們取笑北邊鄰居的舟師是‘舢舨’,南楚國卻給我東海艦隊取名為‘澡盆子艦隊’,實在是我輩武人的恥辱啊!”
這一眾將領此時正在東海艦隊的旗艦樓船的爵室內議事。
作戰用的樓船一般分三層,第一層為廬;第二層為飛廬;最上層為爵室。每層都設有防護女牆,用以防禦敵方射來之弓箭、矢石。女牆上開有箭眼,用以發射弓弩。為防禦敵方火攻,船上蒙有皮革,以隔熱。樓船上常遍插旗幡和刀槍,以壯聲勢,又使用纖繩、櫓、帆和楫等多種裝置,以提升其航行的多樣化、適應性。至於敵方的星君,自然由自己一方的星君來應對,是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此時海面之上海霧瀰漫,能見度極低,天色灰濛濛的,氣溫已經是極低,呵氣成霜。
“北邊的鬥艦許久沒有鼓號回報資訊了,該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吧?燕遼國理應沒有這種魄力南下與我東海國舟師硬撼。燕遼國要真的敢來,我讓他們一片船板也回不去!”為首的將領轉頭看向北邊,然後對身邊的一名親衛說道:“命旗鼓手傳我號令,責令北邊的舟師即時回報周邊海域的情況。”
譁!譁!譁!
一陣奇特的聲響傳來。
東海國舟師將領們對於這種聲音自然是不會陌生的,眾人面面相覷,盡皆是一臉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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