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訊號的青涯用越生刺引導著亡靈水鏡透過冥界的法門,這樣,月綰塵也就回來了。這其實是鑽了一個規則的空子,冥蠻之境只說是人進去之後出不來,可沒說法器進去了也出不來。而且,在得知這個方法之後,青涯試驗了很多次都成功了,這說明方法沒有問題。
但是,人是最大的變數,誰又能說得清,月綰塵在那邊會遇到的問題。如果水鏡現在的持有者功力超過了她該怎麼辦,如果她進入水鏡後受到反噬了怎麼辦?
太多太多的問題,讓青涯不得不三思再三思。但青涯給出的理由,月綰塵通通都不接受。
“青涯,我答應過你,水鏡和我都會出現在你面前,你要堅信,你的選擇不會有錯。”
最終也沒能將月綰塵說服的青涯只好依著她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青涯還是給她準備了一件殺傷力強的“觀賞品”。
能稱之為“觀賞品”的,自然是美的,而冥界美得最令人難以忘懷的,無疑是那紅的妖冶的彼岸花。
冥界的彼岸,若是殺起人來,一點都不比尋常法器差,再加上月綰塵對於植物的操控能力,讓膽敢冒犯她的人成為花肥易如反掌。青涯生怕彼岸花的數量不夠,親自去了一趟彼岸花海去採摘,玄戒裡面的彼岸花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這讓拿到玄戒後的月綰塵實在是哭笑不得。
四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青涯帶著月綰塵來到法門前。
“我只能送你到這裡了”
“我會帶著你的亡靈水鏡安全回來。”
……
其實冥蠻之境裡面的情況沒有月綰塵想得那麼糟糕,畢竟比起她曾經現世的環境,一片荒蕪的沙漠之地顯得攻擊性不那麼強。但是,她還是發現了一個問題,她的聲音再次消失了。原本以為進入冥界後出現的聲音是因為她恢復了,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樣,殺印之咒所帶來的影響依然非常明顯。
還好,只是失去了聲音,不影響她接下來的行動。
月綰塵在見到一片沙漠之後,還想著自己可能要走上幾天幾夜才能看到有人的地方,沒想到她不過剛翻過一個沙丘就見到了一間房子。隨著她漸漸走進,才發現遠處看上去的那一間房實際上只是一個露出來的房簷。
房簷的一角綁著一塊兒髒兮兮的破布,寫著一個大大的酒字。這引起了月綰塵十二分的興趣,外面的人都以為冥蠻之境是一片暗無天日的絕望之地,如今看他們還能在這裡開起一間酒館兒,可見傳言不能盡信。
防人之心不可無,就算是有人把在監獄的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在滿目黃沙中活出了田園的生活,也不能否認他是個囚徒的事實。在進去之前,月綰塵特地偽裝了一番,反正她也不能說話了,不害怕有人會聽出她的聲音,只是將容貌做了改變,現在的她,丟在人群裡,沒有一點吸引人的地方。
月綰塵試著去推那扇看上去快要掉下來的們,沒有絲毫阻力,一下子就開了。只不過進去之後,見到的就是長長的木製樓梯。她慢慢地走下去,一層又一層,估摸著應該下了有四層的距離,但是因為每一階臺階都很寬,所以實際的深度不能按常理估算。
等到她終於走出樓梯間的時候,她又見到了另一番天地。
就像現代社會酒店的大堂一樣,一個碩大無比的空間展現在月綰塵的眼前。給這個地方歸個類的話,這裡就是一間能容納幾百個人的巨大客棧。
小二在飯桌當中來回穿梭,划拳的聲音,嬉笑的聲音,打鬧的聲音,充斥在大廳裡。更有各式各樣的人操著奇怪的口音,和與自己並非一個時代的陌生人,聊著雞同鴨講的話題。整幅畫面都看上去不協調,但是看久了又有一種莫名的和諧,彷彿在這裡,一切的不合理都是那麼合理。這讓月綰塵一時有些迷惑,好像自己又穿越回了幾百年以前。
她一直站在樓梯口發呆,一個小二迎了上來,“客人,看您這樣子,一定是剛來此地,很正常,大多數人都不熟悉情況嘛。您需要點兒什麼?我來給您講講。”
月綰塵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又擺了擺手,小二是個伶俐的,一下子就明白了。
“噢,客人不能講話,可以聽我講啊。這兒看上去魚龍混雜,實際上簡單得很。”
聽完小二的一番介紹,確實很簡單。